第9章 三歲畫老的秘密（第2頁）

按下播放鍵，許澤的聲音還在繼續(xù)：「等拿到錢和專利，我們就去國外，再也不回這個鬼地方。到時侯你想畫畫就畫畫，想開店就開店，再也不用看別人臉色?！?/p>

「嗯！」江晚的聲音雀躍起來，「對了阿澤，你上次說夢瑤的童年照和我媽的照片放在一起，連徐老師都分不清，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許澤輕笑，「我在徐老頭書房的舊相冊里看到的，你媽二十歲那張照片，跟夢瑤現(xiàn)在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要我說，徐老頭當年收她當徒弟，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張臉像故人呢？」

「那正好，」江晚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得意，「等她‘死’了，我就頂著這張‘替身臉’，替我媽好好‘繼承’徐老師的一切?！?/p>

音頻到這里突然中斷，只剩下滋滋的電流聲。夢瑤呆坐在電腦前，窗外的霓虹透過玻璃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大腦卻像被灌記了鉛，沉重得轉不動。

江晚的媽媽和自已長得一模一樣？徐老師因為這張臉收她為徒？江晚母女和徐老師之間有舊怨？許澤畫的

“三歲畫老”

根本是結合兩人特征的偽造畫像？無數(shù)個疑問像潮水般涌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她顫抖著手點開另一個音頻文件，這次的背景里有清晰的鐘表滴答聲，像是在許澤的畫室。許澤的聲音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

最后一次修改了，眼角的痣必須再深一點，她笑起來的時侯這顆痣會動，那幫蠢貨就認這個特征?！?/p>

江晚的聲音湊近了些，帶著紙張翻動的聲音：「這里，鼻梁的陰影不對，我媽年輕時的鼻梁更挺，夢瑤的要柔和些，你得折中畫，既像她又像我媽?！?/p>

「知道了，」許澤不耐煩地說，「你都盯了我三個晚上了。對了，林凱那邊傳來消息，李強已經拿到畫像了，說‘目標特征吻合度

98’，就等我們發(fā)信號動手?！?/p>

「再等等，」江晚的聲音突然壓低，「我總覺得夢瑤最近怪怪的，她好像在查徐老師的死因，上次還問我給老師送補湯的事……」

「怕什么？」許澤冷笑，「人證物證都沒了，她查得到什么？再說等她死了，就算查到什么又能怎么樣？」

音頻再次戛然而止。夢瑤捂住胸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幾乎窒息。原來徐老師的死真的有問題！江晚不僅參與了縱火和詐騙，還很可能和徐老師的死因有關！

她跌跌撞撞地起身，想去倒杯水，卻在轉身時撞翻了身后的紙箱。許澤的素描本掉在地上，

pas

散開，其中一張夾著的便利貼飄到腳邊。

夢瑤彎腰撿起便利貼，上面是許澤潦草的字跡：「瑤瑤特征：左眉骨下疤痕（22

歲見義勇為），右手虎口繭（握手術刀），笑時左嘴角梨渦（遺傳自父）?！姑總€特征后面都標著日期，最新的一條是火災前一周添加的：「近期常穿米色風衣，左肩有舊傷（大學車禍）。」

這些全是她獨有的特征！許澤把她的一舉一動都記錄下來，精準到可怕的地步。夢瑤翻到素描本最后一頁，那里貼著一張她的一寸證件照，照片邊緣被畫記了細碎的線條，顯然是用來比對比例的。

「原來如此……」夢瑤的聲音干澀沙啞。許澤的

“三歲畫老”

哪是什么天賦，根本是處心積慮的精準模仿。他先用江晚媽媽的童年照和成年照建立基礎輪廓，再用自已的特征填充細節(jié)，畫出一張既像她又像江晚媽媽的

“替身畫像”，這樣既能讓歹徒認錯人，又能利用

“像故人”

的由頭掩蓋動機。

可江晚為什么說徐老師見死不救？她媽媽的死到底和徐老師有什么關系？夢瑤突然想起徐老師書房里那個上了鎖的舊木箱，張律師說那是徐老師生前最寶貝的東西，連她都沒見過里面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