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笑瞇瞇地,“也是夠巧的,快進去吧?!?/p>
付雪梨心跳加速,“他他真的醒了?”
“不知道哦,可能又睡了。”醫(yī)生哈哈笑了聲,帶著護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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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把手放在門把上,小心翼翼旋轉(zhuǎn)半圈,擰開一點點縫。里面有點昏huáng的光透進來。
付雪梨心一緊,硬著頭皮,慢慢地,慢慢地,側(cè)身進去。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時間有點久了,許星純似乎又陷入沉睡之中。她停就在簾子那里看著他。
幾分鐘后,還是忍不住,手指貼在許星純冰涼柔軟的面頰上。
潔白松軟的枕頭上,他安靜沉睡著。手指忽地微微一動,付雪梨心一揪,猛地收回手。
看著他慢慢從昏迷中轉(zhuǎn)醒。
付雪梨感覺到,他眼睛微微睜開,看到她了。她聲音很低,微微發(fā)著抖,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有些無措,“許星純,你醒了?”
她聽得到許星純想呼吸,但是很難喘上來的聲音。
感性在這一刻突然被無限放大。眼睛藏不住秘密,快忍死了,本來不想哭的,付雪梨還是沒忍住。無聲地別開頭,不爭氣地哭了。
許星純看了她一眼,把手伸過去。眼淚砸在他的手背上。
付雪梨不知道他想gān什么,握住他的手,喑啞地說,“你把手放進去?!?/p>
她看他這個樣子,自己渾身都是疼的。蹲下身,拿出手機,單手在上面打出一行字:
“你不能說話是嗎,是就眨一下眼睛?!?/p>
整個病房都是靜的。
許星純緩緩地,點了一下頭。
二十四吻
躲進廁所里,翻開小鏡子,借著不太亮的燈光,付雪梨看清一張暈妝的臉。
眼睛酸脹難耐,大概是很久沒這么頻繁地哭過了。
她拿出卸妝水,打開水龍頭,用冷水洗凈臉。長長吁了口氣,從包里翻出化妝棉,一點點細(xì)細(xì)地擦gān凈臉上殘余的臟東西。
身后有一點響動,門被半推開,有人小聲問了句,很蒼老沙啞地聲音,“里面有人嗎?”
付雪梨聞聲回頭,看到一個老婆婆。瞧著已經(jīng)很年邁了,佝僂著腰,滿頭銀絲,但是很慈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