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涇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現(xiàn)在知道疼了?一個(gè)人殺狼的時(shí)候不是很勇嗎?”
姜翡疼得眼眶發(fā)紅,聞言狠狠瞪他。
裴涇故作狠戾,“再瞪就把你這雙眼睛給挖出來!”
姜翡別開臉,盯著火堆不理人了。
她的傷口大,整瓶藥粉都倒得見底。
裴涇說:“這藥一千兩一瓶,本王用掉一些算你八百兩,回去給我?!?/p>
“我沒那么多錢。”姜翡說。
“那你有多少?”
姜翡算了算,小聲說:“我只有一百多兩私房錢?!?/p>
裴涇抬眸掃了她一眼,“姜家窮成這樣了?一個(gè)嫡出的小姐竟然只拿得出一百多兩,未免太寒酸了些。”
姜翡抿了抿唇,心說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呢,換成原主連五兩銀子也掏不出來。
裴涇丟開空掉的瓷瓶,又從皮囊中取出另一個(gè)青瓷瓶,挑出點(diǎn)暗紅色藥膏。
姜翡警惕地盯著那藥,之前沒見裴涇對他自已用,“這是什么?“
“斷腸散?!芭釠苊娌桓纳?,“見血封喉的那種?!?/p>
“那你少抹點(diǎn)兒?!苯淦鋵?shí)是怕疼,“貴了我付不起。”
裴涇抬眼掃了她一眼又低下頭,“疼也別瞎喊,否則我拔了你的舌頭。”
姜翡僵直了背脊,以為會等到鉆心的疼痛的,誰知這次的藥膏竟帶著清涼,瞬間緩解了灼燒般的痛感,緊繃的肩背終于松懈下來。
“狼的口涎帶毒,需先散淤血。”他指尖蘸著藥膏抹上傷口,動作意外地輕柔。
他微垂著頭,火光下的輪廓顯得格外鋒利,眉眼間依舊帶著疏離的冷意。
裴涇頭頂像是長了眼睛一般,頭也不抬問:“看什么?”
姜翡眨了眨眼,“沒看什么?!?/p>
她實(shí)在是看不懂眼前的這個(gè)人,她能看清他微蹙的眉頭和專注的眼神,這跟之前那個(gè)要掐死她的瘋子判若兩人。
“為什么你不疼?”
裴涇動作一頓,抬眸朝她邪氣地一笑,“我喜歡疼。”
姜翡:“……”
好吧,果然還是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