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到了火堆旁。
掛在木棍上的衣服已經(jīng)烤干,姜翡本想繼續(xù)從裴涇的外袍上撕布條。
可那雙眼睛如影隨形地盯著自已,只好手一轉(zhuǎn),從自已烤干的外衫上撕下一塊來。
這里沒有條件,只能先做止血處理。
姜翡拉過裴涇的手,正要把布條往他手上纏,裴涇卻忽然將手往后一抽,表情怪異地看著她。
“你就準備這樣給本王包扎傷口?”
這也太敷衍了。
姜翡提著布條一臉無辜,“不然呢?!?/p>
就這破條件,還能給他來一針狂犬病疫苗么?
裴涇掃過她的手臂,那里纏著黑色的布條,是他外袍的顏色,看不出有沒有被血浸透。
“該不會……你自已的手臂也是這樣包扎的吧?”
姜翡沒有說話,但表情已經(jīng)給了他答案。
裴涇掃了眼地上的皮囊,“你拿了我的東西,卻只會用火折子?”
皮囊中的確有兩瓶藥,可上面又沒寫名字,姜翡哪知道里面是不是毒藥。
裴涇下巴抬了抬,示意她撿起來,姜翡撿起皮囊,正好看見裴涇捏著自已的手用力一擠,手背上的傷口頓時冒出更多的血,順著手指接連滴進泥地里。
這人莫不是受虐狂吧?
“拿過來?!?/p>
“哦?!苯涔怨缘匕寻哑つ疫f過去。
裴涇打開皮囊,拿出其中一個瓷瓶,拇指撥開蓋子,抖出些淡青色的粉末灑在在受傷的手背上。
也不知那藥有什么奇效,藥粉灑上去之后,血奇跡般地凝住了,裴涇又把手遞過來,姜翡乖乖地把布條給他纏上。
包扎完畢,姜翡正要收回手,卻被裴涇一把扣住手腕,他的指尖冰涼,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力道。
他目光落在她手臂的傷口上,說:“解開?!?/p>
姜翡不會和自已的身體過不去,抖著手緩慢解開。
之前只顧著保命,根本沒精力分神在意別的事情,現(xiàn)在命保住了,身體上的疼痛才開始席卷而來。
她動作太慢,裴涇等得不耐煩,抓住她的手,扯開了剩下的黑色布條。
這一看他就愣住了。
手臂上幾道猙獰的傷口,血口皮肉翻卷,邊緣已經(jīng)開始隱隱發(f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