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翡難以控制地盯住他那雙眼,那雙總是深不可測的眼睛此刻泛著不正常的猩紅。
不對勁,眼前的裴涇非常地不對勁。
不是因為知道他是真正的裴涇而產生的心理暗示,而是眼前的裴涇和她見過他的每一次都不一樣,說不出來的詭譎。
像是一只不受控制的野獸就要從這具身體里鉆出來。
裴涇忽然向前一步,油紙傘的邊緣幾乎抵上姜翡的額頭。
他俯下身,那張俊美卻蒼白的臉在陰影中顯得格外詭異,“那你跑什么?”
“我……”姜翡的喉嚨發(fā)緊,“我怕林中有野獸。”
“野獸?”裴涇低笑一聲,那笑聲像是從xiong腔深處擠出來的,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顫音,說不出的陰冷。
“比起野獸,你更應該怕的人,是我?!?/p>
雨勢漸大,豆大的雨滴砸在傘面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姜翡抹開糊住眼睛的雨水,注意到裴涇握傘的手背青筋暴起,像是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王爺?!彼囂街笸税氩?,“雨太大了,不如——”
話音戛然而止,姜翡被一股巨力按在樹干上,裴涇的手如鐵鉗般掐住了她的脖子。
姜翡瞳孔驟縮。
這和以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樣,不是玩笑,不是試探,而是真真切切,幾乎濃到化不開的的殺意。
怎么會這樣?
腦子里忽然響起系統(tǒng)的警告的聲:“快逃!”
“不是還有14的好感度嗎?”姜翡問系統(tǒng)。
系統(tǒng)飛快地說:“不知道,我一上線就發(fā)現(xiàn)沒了,現(xiàn)在是……是負50!還在往下跌,53、54、55……”
脖子上的力道正在漸漸收緊,裴涇臉上詭譎的笑容也越來越濃。
“放……放手……”
姜翡拼命掙扎,一把抓住裴涇的手,指甲劃過他的手背,劃出道道血痕,裴涇卻好似完全感覺不到疼。
他眼中露出癲狂,“告訴我,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她抬起眼直視裴涇,艱難道:“我只看見……王爺跪在居士門前……求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