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羨展開,瞳孔驟縮——全是三皇子安插在鎮(zhèn)國公府的釘子。
“殺了他們,三皇子會(huì)懷疑你。”
“就是要他懷疑?!敝x云羲聲音極輕,“懷疑之后,才會(huì)犯錯(cuò)?!?/p>
顧羨收好絹,忽然道:“你留宮,可有退路?”
謝云羲笑了,笑意像刀鋒劃破夜色:“我本就沒有退路?!?/p>
少年沉默片刻,從懷中掏出一只小小紙鳶,塞進(jìn)她手里:“若需傳信,放它?!?/p>
紙鳶極小,繪著一只展翅的紅鷹。
“顧羨。”她忽然喚他。
“嗯?”
“前世你死時(shí),手里攥著一枚謝氏族徽。”她聲音輕得像雪落,“今生,我必不讓你白死。”
少年沒回頭,只是擺擺手,消失在風(fēng)雪中。
次日清晨,慈寧宮傳出消息——
太后頭疾大愈,留謝家女在御前侍藥,賜號(hào)“忘憂女史”。
御花園里,蕭凜聽到消息時(shí),正喂著籠中白鸚鵡。
鸚鵡學(xué)舌:“忘憂——忘憂——”
蕭凜手指一緊,鳥舌被碾碎,血濺在他玄色袖口,像一簇暗紅的花。
他微笑,嗓音溫柔:“是該忘憂,還是該——憂心?”
風(fēng)掠過,吹起一地碎雪。
謝云羲在慈寧宮高樓上,遙遙望見這一幕,指尖輕撫鬢邊紅梅。
“蕭凜,”她輕聲道,“別急,這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