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的應(yīng)該是他自己的手機歌單。大多數(shù)是外文,樂隊的貝斯和鼓點,還有主唱聲嘶力竭唱出來的搖滾。
躁郁的鼓點聲里,祁司北黑色的碎發(fā)冷冷遮住三分之一的視線。
不知道過去了多少首歌,林雨嬌窩在副駕駛座上,忽然聽見jay的聲音。
模糊不清混著窗外風(fēng)風(fēng)雨雨,在唱《一路向北》。
“你說你好累,已無法再愛上誰。
風(fēng)在山路吹,過往的畫面全都是我不對?!?/p>
她不由清醒了一點,下意識往旁邊看了眼。
祁司北一言不發(fā)在開車。
這么多年,他的身上仿佛仍住著那個十八歲坐在校園廣播室放歌的,心比天高的少年影子。
她回國之后,程譯野千里迢迢特意找她說清楚。當(dāng)年祁司北為了躲那些亡命之徒,為了還那筆本來輪不到他去還的債,自己一個人做了決定北上,選擇一個人去走那條杳無音訊籍籍無名的路。
不過再多事情,程譯野也不清楚。
畢竟那三年,祁司北是一個人過的。
他也許一個月也不會跟人說一句話,也許是某天夜晚蹲在胡同巷口吃著冷掉飯團的人,也許也會被路過遛狗的中年阿姨當(dāng)成混混掃過凌厲的眼神。
他永遠只字未提的那三年,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呢。
車里的音樂聲音在暴雨里,連同潮shi一起滲入呼吸。
祁司北,一路向北,無羈無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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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林雨嬌膝蓋上的手機鈴聲尖銳不斷,忽然蓋過了斷斷續(xù)續(xù)的《一路向北》。
祝白的電話,估計是出了場館卻沒看見她人在哪,打個電話來問問有沒有到酒店。
十字路口的交通燈由紅變綠。
聽到手機鈴聲,祁司北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節(jié)輕歪,手背上的血管紋路幾乎清晰可見。
方向盤往右一轉(zhuǎn),車在shi漉地面上漂了一個彎。
反光鏡里的那張戾氣五官,眼底彌漫開絲絲不耐。
“你接啊。”","chapter_title":"暴雨天
第70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