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扶著酩酊大醉的譚佳妍出現(xiàn)。在看清巷子深處站著的人之后,全都炸開了鍋。
“你什么心思,翻她通訊錄直接打給祁司北?你敢撥這個電話,我都不敢出來碰到他?!?/p>
“我哪知道那是祁司北,備注明明是哥哥啊。”
“我能要張簽名照嗎”
他只是跟譚佳妍親哥是好朋友,剛好在這附近的酒店,答應(yīng)了她今晚抽不開身的親哥,來這里送她回家。
林雨嬌沒回頭,擦肩而過亂哄哄的人群。
像是一個路過這條巷子的路人。
雨路上急停下一輛黑色奧迪。駕駛座上跑下來一個男人,懷里抱著一只表情臭臉的橘白貓,看見祁司北,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樣奔過去。
“祁老師,祁老師?!毙≈砜迒手槺е堖^去,“實在對不起?!?/p>
“你走了以后公主一直在房間里叫,一開門就往外沖,我真控制不住啊。它怎么這么黏你。”
耳旁貓叫聲很吵。
林雨嬌不由往那人懷里看了一眼,怔了一下。
怎么這么像那只她經(jīng)常在上禾路喂的流浪貓。
看花眼了吧。她想,收回目光繼續(xù)往外走。
祁司北冷冷重新戴上口罩。
手背上那道猩紅的擦傷,在冷白夜色里格外刺疼。
一手抱貓,猶豫了一下,一手隔著路都走不穩(wěn)的譚佳妍衣袖,不耐煩抓著她往外走。
許是剛才林雨嬌那一巴掌讓他有點恍惚。
想起離開上禾路的那一年春天,三年前。
那個銀發(fā)戾氣,像個打了敗架的混混一樣的少年,全身上下只有八百四十塊錢。
在巷口碰著了得口炎吃不下飯的那只貓。
眼熟是因為,他經(jīng)??匆娏钟陭梢贿呂顾贿吀f話。
他用八百塊錢給貓治好了病。然后帶著那只貓,用剩下的四十塊錢買了火車票,坐了一天一夜的綠皮火車,去了北京。
祁司北從十八歲開始沒有家,他很想給它一個家。
一無所有的人,只有難涼的熱血和硬骨頭。
還有一只叫公主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