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牙膏放在洗漱臺邊,空氣里撲面而來他身上薄荷的清涼味道。
林雨嬌的手揣在純白色的衛(wèi)衣里,歪著頭盯他半天。
反正肉眼看不出來受傷有事的樣子。
買都買了。
檢查無果后,她索性直接把那盒膏藥輕輕放在了洗漱臺上,也沒說什么,轉(zhuǎn)過頭就想走了。
結(jié)果衛(wèi)衣的帽子被人抬手勾住。
力量懸殊,身后那股勁勾著她的衛(wèi)衣帽子,讓她不得不背對著,一步步后退退回到衛(wèi)生間里那一片昏昏沉沉的夜色里。
鋪天蓋地的薄荷氣息,是身后人身上。
鏡子里,祁司北看著那盒被放在洗漱臺上的膏藥,單手拽著她的衛(wèi)衣帽子低眸失笑。
“我腰,還挺好的。”
林雨嬌睜大眼睛。她又不是這個意思。
夜色遮掩逐漸發(fā)紅的耳尖,鏡子里的矮了半個頭的人側(cè)過身,急著解釋:“是你上次給我房間換燈泡摔下來,有沒有哪里摔淤青了,可以用這個膏藥貼一貼?!?/p>
“挺關(guān)心我啊?!彼男β晲瀽灥?。
昏暗里林雨嬌轉(zhuǎn)過身,正對著他,抬起頭認真講話。
“生病了就要吃藥,受傷了就要包扎,就像下雨了要撐傘一樣很正常。所以你要說出來,不要藏著?!?/p>
窗外路燈透過紅紅綠綠的舊窗花,在她眼睛里一閃一閃的,像星星。
“知道嗎?!绷钟陭商?,在他眼前晃了一下,“要說出來。你聽得見我講話嗎?!?/p>
“知道了?!逼钏颈焙斫Y(jié)微微滾動了一下。
右手手腕紋身下,那些曾經(jīng)一道道細密的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水的原因,瘋了一樣刺痛起來。
等到他徹底回過神,林雨嬌已經(jīng)走到了客廳。
她穿衛(wèi)衣的時候,習(xí)慣性雙手chajin衛(wèi)衣前面的口袋里,走起路來不太平衡,像冰面上的企鵝。
又好笑又滑稽。
祁司北洗完了臉,拿起那盒膏藥準備離開。清涼刺鼻的膏藥味里,混著一股極淡的香水味。
也可能只是對方身上沐浴露的氣息。
“林雨嬌。”
她走到自己房間門口,聽到身后人在喊她名字,揣著手回過頭,認認真真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