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43節(jié)（第4頁）

他那天大早上走得急，突然想起這事。

“關(guān)了吧?！彼贿吇艁y擦眼睛，一邊視線避開鏡頭，“我沒在家?！?/p>

兩人長久沉默。

廣播里，空姐溫柔提醒航班即將起飛。她揉開手心里浸滿眼淚發(fā)皺的紙，別開哭紅的眼睛，視頻里一直沒掛電話的對方聲音突然開口。

“12月31日晚上，要不要我回來一起跨年。”

林雨嬌直起腰，愣了一下，輕輕搖頭。

“不用?！?/p>

“我不在舟川了。我回家?！?/p>

飛機穿過層層云霄，離開了舟川市。距離2020年的跨年夜還剩下五天。

兩人各自往南往北。隔著數(shù)不清座城市，十幾萬人海。

掛了電話，林雨嬌疲憊倚靠在柔軟的靠背上，閉上眼，不知道哪來的冷空氣一直吹著她的脖頸。她才有精力一點點想那個突如其來的視頻電話。

總感覺祁司北還有話沒說完。

記憶莫名其妙模糊起來，像水面上若隱若現(xiàn)的浮魚。

那天平安夜她在ktv喝多了，祁司北打車帶她回來。下車的時候，不知道在哪家店門口看見一棵掛滿空白裝飾賀卡的圣誕樹。

漆黑的夜色里，圣誕樹上的霓虹燈閃爍不停。她被吸引，穿著高跟鞋跑過去，抓著賀卡從包里醉眼朦朧掏出一支口紅，在賀卡上歪著頭寫字。

巨大的圣誕樹前，少女裙擺純白。

等祁司北氣笑了走過來，把跌跌撞撞快摔倒的人一把扶住，順帶低頭也跟著看清了賀卡上的字。

口紅的顏色滲透進紙背，平日里字跡漂亮的人，寫得自由放肆，龍飛鳳舞。

賀卡本來就是用來寫祝福的。

所以她祝他，有朝一日會唱到人山人海，萬人空巷。

想到那晚斷片后的記憶，此刻林雨嬌窘迫捂住臉，捂得臉頰發(fā)燙。慢慢放下手。

剛才手機里，他那半張輪廓張揚的臉出現(xiàn)在候場視頻里，欲言又止，始終沒說出來什么。卻無意識一直把鏡頭閃過臺下的觀眾和歡呼。

他是不是想告訴她。"，"chapter_title":"暴雨天

第43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