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顫抖。
吳丞戈還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掐了一把自己胳膊,暗自驚訝挑眉。
連他這樣的人也會害怕黑暗嗎。
紅綠燈路口,司機一個急剎車,睡著的人稍微動了一下。
宜城下了一點雨,雪白雨絲的讓黑暗一寸寸發(fā)潮,更加下沉。
吳丞戈嘴笨,不會安慰人。
摘下耳機支吾了半天,很認真一字一句說出一句無比篤定的話。
“祁老師?!?/p>
“你一定紅透半邊天。”
吳丞戈不是個信命的人。
腦子里還是忘不了那一天,那一條通往酒店的路上,沿路的路燈毫無征兆突然熄滅。
如果冥冥之中一切真的有注定的呢。
那這條路他要走得多痛。別人不會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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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會活動被宜城的主辦方安排在后天晚上。
臺子搭建在海邊沙灘。海天交接處,紫白色的閃電飄過。
天氣不好,是海邊暴雨來臨的前兆。
后臺候場的搞樂隊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氣。罵罵咧咧這極端天氣。吳丞戈是唯一的閑人,不用準備演出,笑嘻嘻替主辦方解圍,挨個安慰著。
“遇水則發(fā)。遇水則發(fā)嘛。”
“祁司北在哪。”臨近上臺,失路樂隊的貝斯手宙斐過來,把吳丞戈單獨拎到角落,“下午酒店房間敲門也沒人開,我還以為他早來了?!?/p>
“他真沒來嗎?!眳秦└牦@訝到說不出話,“你開玩笑的吧?!?/p>
后臺的燈泡因為一陣雷聲猛烈晃動了幾下。
沒有主唱,怎么上臺。
周圍工作人員也陷入一片混亂。
后臺有人等待開場的間隙,蹲在地上刷頭條。吳丞戈眼尖,一把奪過人手機把對方嚇一跳。
昏暗里亮白的手機屏幕刺得眼睛發(fā)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