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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林中敏也千方百計找過她。不舍得打國際長途,在微信上一個晚上給她打了十幾個語音通話,夾雜著罵罵咧咧的語音條。
不停震動的手機,她破天荒沒掛斷。
接得很平靜。
“有本事,你來找我。”
說話的人語氣輕蔑。坐在落地窗前黑發(fā)白裙,纖細的白色高跟在天光下很亮,直著背脊,一身高傲。
“或者,還錢。你把我給外婆治病的錢都拿去賭了,別以為我不知道?!?/p>
“林中敏我不欠你的?!?/p>
這股勁誰教她的,她自己都不知道。
把林中敏都愣了幾秒鐘。
記憶里的林雨嬌,從來沒有什么情緒,連難過都是淡淡的。
電話那頭的謾罵聲隨即不堪入耳。
她索性往后一扔手機,無聲跌落在柔軟的床上。
耳邊只剩下窗外洛杉磯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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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加州只有到了冬天,才會出現(xiàn)陰冷潮shi的極端天氣。
周沉因為出差,來找過她好幾次,總說替倪霧來看看她過得好不好。
他把手底下所有的業(yè)務拓展到了加州。
是因為誰,不言而喻。
不下雪的城市,白茫茫一片冷冬。
海邊公路泛灰,黑色庫里南車里開著暖氣。
“累就睡會兒?!瘪{駛座上的人調(diào)低了音樂音量,“我前幾天去你們學校拜訪老校長,原諒沒跟你打招呼,去看了你的期末pre,做這么認真,能猜出這幾周都沒怎么休息吧?!?/p>
幾百人的大教室,一身裁剪矜貴西裝的人默默站在教室后門,看著人山人海之外臺上人。
她陷在柔軟的副駕駛沒說話。
微微側(cè)著腿,綢緞質(zhì)感的白裙短出來一截,露出纖瘦的腳腕。
單手捧著手機,冷白的燈光落在那張越來越棱角分明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