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 第17節(jié)（第2頁）

倪霧被他嗆得說不出話。

暴雨呼嘯的長江大橋只有白與黑兩種顏色，就像眼前這個人，黑色帽檐下是冷白的側臉。

程譯野被吵醒，睡眼惺忪轉過臉：“你們唧唧呱呱什么呢，吵死了?！?/p>

倪霧煩躁轉過臉不再碰這個硬釘子，殷紅的唇譏諷勾了勾。

總有人能救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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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川夜市因為雨天并沒有多少人。

雨水噼里啪啦打在藍色的破爛防雨棚子上，老板把桌子支在了店外，四個人坐在防雨棚下，點了幾個菜拿了幾瓶酒。

路過的陌生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綠色酒瓶冒著一層泡沫，坐在外頭的人穿著一件灰色寬t恤，領口半敞，一只胳膊肘撐著桌子，整個人重心半伏在桌上，指間夾著一支不知道誰遞給他的煙。

程譯野別過臉一直在打電話。

“他忙什么呢。”倪霧半站起來，扯了幾張紙巾，瞪了一眼一直打電話的程譯野，“嘴皮子沒停過?！?/p>

“舟川百年校慶要用他的v做宣傳，忙得很?！敝艹良毥缆室粔K魚肉，“下午剛找人拍了，找了個法學系的學生?！?/p>

“怎么不找我?！蹦哽F開玩笑。嫌熱，扎起長發(fā)一張臉笑得跟狐貍一樣。

“霧，你哪里適合演女高中生了?！敝艹撂貏e較真，輕擱下筷子，昏暗里調亮的手機屏幕遞過去。

“林林？”她看了眼手機相冊，挑了挑眉，“林雨嬌是我朋友?！?/p>

“性子溫溫柔柔一小姑娘，講話懂分寸。我挺鐘意的?！?/p>

“鐘意？”倪霧模仿他說粵語的語調，“鐘意到什么程度?！?/p>

防雨棚上傾瀉而下雨水，落在坑坑洼洼水泥地里，濺起白水花。

隨意扔在桌子上的手機，閃過幾條新聞推送。無非就是那些，明星的娛樂新聞，什么地方又發(fā)生了車禍。

冬慶跨國貿易集團董事長為貧困山區(qū)小學捐款。

祁司北一直不動半趴在桌上。像是對他們說的話什么都不感興趣。

他們見怪不怪。

說不清楚對面的人是什么時候突然抬起頭的。

冷冽漆黑的目光，盯著對面聊得熱火朝天的兩個人。

“北。”程譯野打完電話，瞥了他一眼。示意他低頭，“你的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