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熏香鼎擺到里邊,
卷軸掛在這面墻上,
對對,再往下挪個幾厘米……”
白檀站在片場,
指點江山,
忙得不亦樂乎。
張正清推了推架鼻梁上的黑色眼鏡:“這又有什么講究?”
白檀笑瞇瞇地說道:“您忘啦,
長生殿的窗外種了幾株梨花,香氣本身就已經(jīng)夠清雅了,
若是把熏香鼎靠窗,
反倒攪擾了它的味道……”
張正清點了點頭:“有道理。”一抬頭,
看到工作人員將巨大的黃銅古鏡給搬出去,又急了:“哎,
這鏡子是我查訪古書,
完全按照熙寧年間的形制、花樣,請人特別鑄造的,
難道也不能用?”
“張老,稍安勿躁?!卑滋磳⑷藬r下來,細心解釋道:“您想啊,熙寧帝比愛人年長十一歲,而且面容丑陋不堪,
云后又長得……嗯,比較好看,
依姜戎的性格,他怎么會愿意在室內擺放銅鏡,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
兩人的差距?”
張正清瞪了他一眼:“你這孩子,我剛才還說你對熙寧年間的歷史了如指掌,現(xiàn)在又露餡了,一定是上學時沒好好聽歷史課,熙寧帝明明十分高大俊美,怎么會自卑到不敢照鏡子呢?”
自卑到不敢照鏡子?嘿嘿,您倒是把姜戎的老底全都揭穿了。
白檀偷偷悶笑,頓了頓,才輕言慢語地說道:“史書上說熙寧帝豐神俊秀,眉目疏朗,其實都是謬誤。早在他少年時期,被德化帝姜宏端派人追殺時,就已經(jīng)毀容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