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松見白檀走上前來,
冷笑道:“墨和齋的主人是你又如何?《少年中國說》確是我手筆!”
白檀微微一笑,
忍著惡心,沖金鑾殿上首寶座處躬身,
“陛下,
草民有幾句話想要問阮青松,
不知可否?”
紗幔之后響起幾聲咳嗽,伴隨而來的還有越發(fā)急促的喘息,
像極了匠人們使用風箱烘焙花瓣時的動靜。
立侍左右的李福海望了白檀一眼,
眼眸中閃過精光,
略一躊躇,自去紗幔后,
恭恭敬敬地問道:“陛下以為如何?”
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這段時間以來姜宏端的身體每況愈下,他病歪歪地斜倚在軟榻上,
眼簾半闔半閉,神思倦怠,面色灰敗至極。
周圍的一切對姜宏端來說都是霧蒙蒙的,看不真切,傳到他的腦海,
再做出反應時,已經(jīng)過了幾息,
遲鈍得令人心驚。
但是,姜宏端自己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
聽到少年人干凈清朗的嗓音,姜宏端精神一振,
渾濁的眼眸慢慢亮了起來,他費力地轉過腦袋,看向李福海,直起脖子,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音節(jié)。
李福海垂首附耳,不斷點頭應答:“是,是,老奴明白了。”只是那隱在陰影處的蒼老面龐上,卻實實在在地表露著極度的厭恨和鄙薄。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后,姜宏端終于將要說的話全都說完了,以眼神示意李福海去傳自己的口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