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鄉(xiāng)沉思半晌,溫言道:“長青島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對于人生地不熟的我們來說,可謂處處陷阱,蔣南娜和季朋分明是前后腳的功夫,卻消失得無影無蹤,恐怕正在哪個犄角旮旯的地方藏著呢?!?/p>
李老師憂心忡忡地說道:“蔣南娜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鄉(xiāng)搖了搖頭,以示安撫,李老師并一眾學(xué)生都長長地舒了口氣,只盼著這個看起來特別沉穩(wěn),臨危不亂的司機先生,能夠盡快找到失蹤的蔣南娜。
但是,有一點陸鄉(xiāng)沒有說出口,sharen不難,難得是殺完之后如何處理尸體,單憑一個人想在長青島上藏起一個成年人的尸體,不太容易,除非——沉入大海!
反之,若是集體作案的話,情況只怕更加危險了,這里的人彼此熟悉,相互包庇,倘若狠下心來,他們這些人一個都走不掉。
“這樣。”陸鄉(xiāng)拍了拍手,將大家召集到一起,沉聲道:“我們每三個人一組,再去路上找一遍,大家記得,我們這次找人,一定要反其道而行之,格外留意那些邊邊角角,總之越是看起來不可能藏人的地方,越是要扒開看一看?!?/p>
大家知道事態(tài)嚴(yán)重,見陸鄉(xiāng)臉色陰沉似水,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樣,倒是沒人不懂眼色地這個時候跟他辯論,快步結(jié)伴去外面找人了。
過了約有半個小時,白檀拿著一根竹竿敲敲打打,碰巧捅開一堆積在山腳下的花肥,露出一角米黃色連衣裙,他大喜過望道:“找到啦,找到啦,人在這里呢!”
眾人一瞬間聚攏過來,也不嫌棄花肥臟臭,七手八腳地扒拉起來,沒一會兒就將蔣南娜解救了出來,只見她雙目緊閉,周身滿是爛糟糟的泥狀物,唯有小半張臉僥幸卡在縫隙里,否則,蔣南娜恐怕早就窒息而亡了。
季朋將人抱回宿舍,白檀同李老師商量過后,還是請村里的赤腳醫(yī)生李慶喜過來了一趟。
在幾雙眼睛一眨不眨,炯炯有神地監(jiān)視下,李慶喜給蔣南娜簡單診治了一番,說道:“沒什么事,多休息兩天就好了?!迸R走,放下了兩瓶安神助眠的藥。
大家當(dāng)然不敢隨隨便便拿給蔣南娜喝,白檀就拿起兩瓶藥看了看主要成分,道:“我知道哪些藥草可以替代這些,等會就給蔣南娜煮上一碗喝?!?/p>
陸鄉(xiāng)道:“我同你一起去?!?/p>
李老師見狀就道:“那你們?nèi)グ?,我去找村長聊一聊,害得我學(xué)生差一點就……,可不能就這么輕輕松松揭過去了。”
幾人分頭合作,白檀將熬煮好的湯藥給蔣南娜灌了下去,然后讓柯黛黛守著,自己來到庭院里。
村長正一個勁兒地跟李老師道歉,黝黑粗糙的臉龐上一片茫然,顯然也是受驚不小,連連道:“咋會這樣?我們這里可從來沒有出過這種傷天害理的事,瞧您說得,別說是sharen放火了,就是偷雞摸狗,我們也絕不允許存在,這次的事肯定是那女娃娃不小心。當(dāng)然,我們也有責(zé)任,應(yīng)該加強巡視監(jiān)管,李老師放心,以后肯定不會了?!?/p>
陸鄉(xiāng)聽了半晌,覺得很是無趣,瞥了瞥眼神色認(rèn)真,默默旁聽的白檀,自己回了臥室。他的床鋪臨窗,恰好有陽光灑落下來,曬得被子暖烘烘的,陸鄉(xiāng)嫌熱的慌,就將被子團吧團吧放在枕頭上,自己半躺在上面,兩條大長腿支在床柱上,目光時不時往院子里看上一眼。
過了一會兒,孫文宇鬼鬼祟祟地溜了進來,對陸鄉(xiāng)道:“我們走吧,趕快走,再不走,命就要丟在這里了?!?/p>
陸鄉(xiāng)雖然知道事情不如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但為了不擾亂軍心,這會還是故作不解道:“你別一天到晚咋咋呼呼的,蔣南娜可能就是自己不小心,跌入人家的花肥堆里了,關(guān)你什么事,回去老實待著,別一個人疑神疑鬼、到處瞎溜達(dá)!”
“不,不是的……”孫文宇嘴唇哆嗦了一下,湊近了陸鄉(xiāng)說道:“蔣南娜昏迷的時候,嘀咕了幾句夢話,她說,她說是看到了一抹白影,還念叨了,念叨了林小寧的名字,這不是巧合……”
陸鄉(xiāng)變了神色,凝眉想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林小寧是哪里人?”
孫文宇想也不想就罵道:“我他媽怎么會知道,那個窩囊廢整天娘兮兮的,看著就來氣,誰會去在意他啊。”
陸鄉(xiāng)記憶力不錯,但還沒達(dá)到過目成誦那種夸張程度,他費力地想了想,記起當(dāng)初常寶山給他看過的資料里,上面仿佛是記載了一筆,說林小寧是云省某市某村的人,也就是青城大學(xué)所在的省市,而長青島位于南省,雖然是相互毗鄰的兩個省份,但是距離長青島還是有一段距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