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劇組的設(shè)備都已經(jīng)請人幫忙弄上去了,但是他們藝人自己,就是得自己老老實實上。
今天這場景拍的是兩個門派鏖戰(zhàn)。也不知道為什么門派非得在山頂打架,在山腳不舒服嗎?或許是因為高度不夠不足以顯示仙家的超脫世俗,反正就是不接地氣。
還有,這種兩派嗷嗷打的大場面,沒讓男女主過來,拍的是男二男三,外加一個友情客串,是可著三個男性嚯嚯。莫君昊,談凱還有邵洲。
同時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此麄?nèi)齽鸵煌鰮?,和這不公世道拼個你死我活。
如果能把男一弄上來就更好了。
莫君昊就不理解了,“你說,憑什么我們?nèi)齻€在苦哈哈爬山,左文耀那家伙在山下跟著女一美美談戀愛。男一女一的情感線也可以在山上展開對不對。你看看這天,風輕云淡,你看看周圍那景色,叫一個好。在山頂上談戀愛才有仙人風范不是,他們還可以單手掉在崖壁上,來幾個托馬斯大回旋。或者吊著威亞從二百米懸崖上一躍而下,這才叫主角風范是不是。”
風范不知道看沒看見。但莫君昊是真的挺想整死左文耀的。
平時其實也沒什么深仇大恨,單純的心里不平衡。沒走一步臺階都會化作對左文耀的憤恨,一針針扎在他身上。正所謂不怕自己過得差,就怕兄弟過好了。
就算現(xiàn)在走得氣喘吁吁,莫君昊依舊沒停下自己這叭叭的小嘴?!澳阏f,現(xiàn)在如果有代拍跟在后面,能不能和他們商量一下,背我們走幾分鐘,大大方方讓他們拍幾分鐘?!?/p>
反正他們現(xiàn)在頭套和衣服早就被透出去不少,也不在乎這一次了不是。
談凱沉默著繼續(xù)爬,推了前面的莫君昊一把,“走吧?!狈凑裏o論嘴里念叨什么都得繼續(xù)往前爬,多說幾句只會白白浪費力氣,何必呢?
莫君昊完全不是這個想法,“我得說話,再不說我感覺自己快要被憋死了,被這個無禮的世界憋死,被這不公平的世道壓死,我要讓蒼天知道,我的不公!”
他振臂一呼,奮力吶喊。
身邊風卷過幾片黃葉,只剩下無盡的蕭瑟包圍著他——更尷尬了好不好。談凱默默走遠了一點,試圖和前頭那個人撇開關(guān)系。
爬山去
噗——印珹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抱歉,真的忍不住,這種場面不止難得一見,而且很中二,屬于小學生都會嫌棄幼稚的程度。
一般來說,以印珹的職業(yè)素養(yǎng),不是到了緊要關(guān)頭他是絕對不會笑的。但這不是特殊情況嘛,理解萬歲。
莫君昊直接一個轉(zhuǎn)身大動作,當場抓住了他?!皢?,你也跟著上來了?”他自己發(fā)現(xiàn)了還不夠,拼命去夠前面邵洲,“洲哥,洲哥,你家小站哥跟過來了。前兩天他還跟過來拍我上班圖,這家伙朝三暮四,不夠誠心,你要……”
然后,要他怎么樣呢?好像也確實沒有辦法。這粉絲要爬墻你還能強行挽留嗎?當然是笑著看著他遠去,在原地等待著他什么時候回來。想到這兒,之前的回憶又涌上心頭,莫君昊轉(zhuǎn)頭恨恨地罵了一句,“騙子,都是騙子?!蹦菚r候說和他一塊兒看日出是,一塊兒爬山也是。
到最后還是只有邵洲家的跟來了一個。
邵洲其實也早就發(fā)現(xiàn)了印珹默默在后面跟著,只是他從頭到尾都沒和他們搭話,他也就裝作不知道?,F(xiàn)在也是一樣,他一聲不吭朝上面爬去。
談凱沒搭理他,邵洲也是,倒是顯得只有莫君昊一個人小嘴叭叭的。但他就是沒忍住,說了個口干舌燥——還沒帶水。那時候就怕身上東西帶多了爬不動,那是真的一點多的都沒有,水也只拿了一瓶。
現(xiàn)在是徹底為難到自己。長長的山路上,什么都沒有,只有他們?nèi)齻€加工作人員寂寞地攀爬著。莫君昊伸出手,“那個,還有水嗎?給一瓶。”
工作人員有些不知所措,“那個,莫老師,水都在一塊兒,全在山頂呢。”那時候安排好了這些物資都提早運到上頭了,在這路上,也沒地方變?nèi)取?/p>
他們每個人都是自己上山時候自己拿了一到兩瓶水,每個人都拿自己喝的量,一點都沒多拿?,F(xiàn)在已經(jīng)爬了大半,正是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地方,去哪兒給莫君昊找水去?其他人手上其實都還有一點,但都不多,自己喝兩口還勉強,勻給別人那是萬萬不能了,更何況這也涉及到衛(wèi)生問題。
莫君昊踉踉蹌蹌倒在一邊,他從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到這種問題。按理來說,水不應(yīng)該是無論哪里都能買到的嗎?就連泰山沿路都是賣酒的地方,為什么他現(xiàn)在會在這里,會遇到這樣的事!
不,他不相信。
就在這時,一個瓶子忽然敲了他的后背,印珹從自己包里掏出一瓶水詢問,“莫老師,要喝水嗎?沒有開封過的,可以放心喝?!?/p>
這種時候就算是水里下了毒藥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喝下去,更何況,這瓶水肯定是給邵洲準備的,百分百沒問題。莫君昊一點沒糾結(jié),直接把水接了過來?!安诲e哦,小哥,說吧,你是不是打算轉(zhuǎn)頭明路,離開邵洲直接成為我的粉絲?過來當我家站哥怎么樣,我會給你一點獨家角度?!?/p>
“莫老師,水不需要的話可以還給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