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第2頁）

利威爾臉上那點柔和瞬間消失，他別開臉，留給艾蕾妮雅一個線條緊繃的側(cè)影。

“閉嘴。

”好吧，喜怒無常的上司。

————————“說吧，既然協(xié)助憲兵團參與綁架，你都知道些什么。

”利威爾手中的匕首以一種威脅性的角度，穩(wěn)穩(wěn)懸停在迪墨的臉頰旁。

三笠仔細看了一下迪墨的臉，微微一頓：“我見過他，托洛斯特區(qū)作戰(zhàn)時，就是他，利布斯商會的貨車堵死了城門疏散通道。

”“怎么！調(diào)查兵團現(xiàn)在要找我清算舊賬了嗎？”迪墨的尾音拔高，試圖用虛張聲勢掩蓋恐懼。

利威爾手腕一翻，匕首離開了迪墨的臉，“不，破城后的托洛斯特區(qū)，是你商會的物資和崗位，讓很多人熬過了冬天。

”迪墨的眼珠轉(zhuǎn)動著，喉結(jié)上下滾動：“那你是什么意思？用這個威脅我替你們賣命？”他扯出一個扭曲的假笑，試圖找回一點主動權(quán)，隨即又像被自己荒謬的猜測噎住，嘲弄般搖搖頭，“協(xié)助你們，我的商會和城鎮(zhèn)就能保??？癡人說夢……”“無法保證。

”利威爾將擦拭干凈的匕首“咔噠”一聲插回腰間的鞘中，灰藍色的瞳孔直視迪墨，試圖動搖他，“但我會行動。

”迪墨陷入了沉默，油滑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掙扎，那是一種在巨大風(fēng)險和渺茫希望之間權(quán)衡的痛苦。

他不再說話，手指無意識地摳著身后粗糙的貨物箱表面，發(fā)出細微的刮擦聲。

艾蕾妮雅的目光從迪墨身上移開，與利威爾短暫地交匯了一瞬，那眼神交換快得幾乎無法捕捉，卻傳遞著無聲的默契。

“你沒得選，會長。

”艾蕾妮雅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向前邁了半步，陰影籠罩住迪墨的肩膀，“指望憲兵團折返救你？調(diào)查兵團僅僅觸及秘密邊緣就被逼入絕境，你猜，知曉更多的你，落在他們手里會是什么下場？”“審時度勢——這本該是你的強項。

”艾蕾妮雅最后一句，像一根針，精準(zhǔn)地刺破了迪墨最后的僥幸。

迪墨的肩膀驟然垮塌下去，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從喉嚨深處擠出沙啞的氣音：“至少……先把我身上這該死的繩子解開吧。

”————————在迪墨會長的“協(xié)助”下，那兩名中央憲兵被順利帶到了利威爾班位于半山腰的據(jù)點，并迅速被制服。

此時，艾蕾妮雅站在地牢的陰影邊緣，看著那個名叫杰爾·薩內(nèi)斯的憲兵——利威爾剛剛用鉗子拔下了他第三枚指甲，劇痛讓薩內(nèi)斯的身體在刑椅上猛烈抽搐。

“嘴夠硬。

”利威爾甩掉鉗子上沾著皮肉的指甲，防護服前襟濺滿了暗紅發(fā)黑的血點。

“沒剩幾枚了，”他垂眼掃過對方血肉模糊的手，“想好拔光之后，用什么招待你了嗎？薩內(nèi)斯。

”薩內(nèi)斯疼得嘴唇劇烈哆嗦著，涎水和血沫順著下巴滴落，喉嚨里只能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艾蕾妮雅站在陰影里，忍不住低聲提醒，“兵長，您……”但后半句被鐵門撞在石墻上的悶響打斷。

韓吉大踏步闖進來，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混合著憤怒與某種奇異探究欲的光芒，莫布里特沉默地跟在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