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未來的幾天,利威爾果然限制了艾蕾妮雅的行動——她被嚴密地限制在房間里,門外由一名她從沒見過的調(diào)查兵團士兵在看守。
艾蕾妮雅嘗試著跟門口那個年輕的士兵搭話,語氣盡量顯得隨意:“嘿,你是哪個分隊?”士兵起初只是板著臉搖頭,但在她鍥而不舍的套話下,才支支吾吾地透露了一點信息。
目前,舊王政的倒臺和埃爾文的變革成功,讓整個調(diào)查兵團都處于一種前所未有的亢奮與高壓。
所有人都在為梳理兵團內(nèi)部復雜的派系關系、整合資源,以及籌備即將到來的新女王加冕儀式而連軸轉(zhuǎn)。
這種“風暴中心”的氛圍讓艾蕾妮雅坐立難安,她再次靠近門邊,壓低聲音對士兵說:“就一小會兒?我保證就在走廊透口氣,絕不超過五分鐘,兵長那邊我擔著。
”士兵的臉瞬間白了,頭搖得像撥浪鼓:“艾蕾妮雅副隊,您、您饒了我吧!我真的不敢??!”他臉上帶著驚恐,身體下意識地更緊地貼住了門框,腦海里回放著利威爾兵長下達命令時的場景:那雙眼睛沒有任何溫度——“看好她,沒有我的命令,一步都不準離開!”那眼神和語氣里蘊含的絕對權威和潛在的懲罰,讓他所有可能存在的僥幸心理瞬間凍結(jié)。
他挺直了背脊,眼神重新變得堅定而警惕,仿佛守衛(wèi)的不是一個房間,而是關乎自己性命的堡壘。
艾蕾妮雅看著士兵那副如臨大敵、甚至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知道再說什么都是徒勞。
她嘆了口氣,放棄了嘗試。
好在房間雖然簡陋,但基本的生存需求被安排得一絲不茍:房間有浴室,洗漱用品整齊地碼放在臉盆架上,幾套似乎是新的襯衫和洗得發(fā)白的兵團制服疊放在床頭,甚至還有一小疊紙張和一只筆——大概是用來寫那份該死的報告的。
她環(huán)顧著這間小小的囚室,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行吧,就當是強制休假了。
養(yǎng)傷,寫報告,順便……思考一下那個混蛋上司到底在想什么。
艾蕾妮雅默默想著,轉(zhuǎn)身走到那張軟乎乎的床邊坐下。
————————但是時間才剛過去一周,她正皺著眉頭與那份該死的“檢討報告”搏斗。
突然,門口傳來一陣壓抑不住的嘻嘻囔囔和推搡聲,她瞬間豎起了耳朵——這死寂了一周的地方,出現(xiàn)這種聲音簡直像幻覺。
緊接著,那扇“囚禁”了她整整七天的房門終于被從外面打開了。
門剛開一條縫,幾個熟悉的身影就迫不及待地擠了進來,小小的房間頓時顯得擁擠不堪。
“哇哦!”薩沙第一個沖進來,圓溜溜的眼睛像雷達一樣迅速掃視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艾蕾妮雅身上。
“哪有自己房間當囚禁室的?這條件也太好了吧……”她一邊嘟囔著,鼻子抽動著就撲向了桌子,“這這這是水果派嗎?!”她指著盤子里的一小塊派,聲音因為驚喜而拔高。
艾蕾妮雅看著薩沙那副饞涎欲滴的樣子,無奈地放下筆:“啊,這個啊,你拿去吧,這兩天莫名的伙食還不錯。
”“哈?”柯尼跟在后面,聽到這話,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他夸張地指著房間,“禁閉有這么好的待遇嗎?那下次我要不要也……”他話還沒說完,旁邊的讓就毫不客氣地用手肘捅了他一下。
“白癡!你以為這是關禁閉的標準待遇?開什么玩笑!”讓翻了個白眼,語氣里充滿了對柯尼智商的鄙視,“如果是你的話,估計早就被丟進地下室里跟老鼠和蟑螂作伴了吧!還想著水果派?做夢!”“你說什么?!馬臉混蛋!”柯尼被戳到痛處,撲上去就要揪讓的領子。
“來?。√镫u!”讓也毫不示弱。
兩人瞬間就在狹窄的房間里扭打成一團,你推我搡,撞得旁邊的椅子吱呀作響。
“喂!你們兩個!別在這里鬧!”艾倫皺著眉頭,試圖分開這兩個精力過剩的家伙,但顯然徒勞無功。
他轉(zhuǎn)而看向房間:“不過,你這條件確實比我當時被關押的時候好太多了,我當時可是真的住在地下室里。
”三笠靜靜地站在稍靠后的位置,目光落在艾蕾妮雅身上,微微頷首算是打招呼。
艾蕾妮雅看著眼前這熟悉的、雞飛狗跳的場景,一周的沉悶被瞬間驅(qū)散了些許。
她的目光越過還在打鬧的柯尼和讓,看向門口相對安靜的阿爾敏:“門外那個看守呢?他怎么肯放你們進來?你們不會把他打暈了吧”阿爾敏臉上帶著笑意:“好消息!艾蕾妮雅!你的禁閉解除了!”“哎?“艾蕾妮雅一愣,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為什么?兵長大發(fā)慈悲了?他哪有這么好心?”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表示懷疑,利威爾那張冷臉立刻浮現(xiàn)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