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消毒水味鉆入鼻腔,將陳默的意識從一片混沌中拉了回來。
頭頂是明晃晃的無影燈,光線比監(jiān)獄門口的太陽還要扎人。身下是冰冷的金屬手術(shù)臺,手腕和腳腕處傳來皮革的束縛感。
“呵,黑診所還挺講究,設(shè)備看起來比市醫(yī)院都新。”
陳默在心里冷笑一聲,并沒有立刻睜開眼睛。
體內(nèi)的藥力正在飛速消退,被他提前服下的“清毒丹”化解得一干二凈。一股熟悉的暖流正從丹田處緩緩流向四肢百骸,力量正在回歸。
他繼續(xù)裝作昏迷,耳朵卻豎了起來,捕捉著周圍的動靜。
“麻醉起效了嗎?可以開始了嗎?”一個略顯緊張的聲音響起。
“管不了那么多了,顧老爺子那邊快撐不住了!李少剛打電話來催,說顧家那邊已經(jīng)急瘋了,讓我們立刻動手!”另一個聲音顯得急躁而貪婪。
“可……這畢竟是活體摘取,萬一……”
“萬一什么?三千萬!你這輩子見過這么多錢嗎?有了這筆錢,我們直接出國,誰能找到我們?再說了,這小子就是個剛出獄的廢物,無親無故,人間蒸發(fā)了都沒人知道。趕緊的,準備手術(shù)刀,直接開胸取心!”
“好……好吧!”
聽到“開胸取心”四個字,陳默的眼皮動了動。
想得美。
我的心,你們也配動?
他不再偽裝,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兩個穿著白大褂、正準備拿起手術(shù)刀的“醫(yī)生”,被他這一下嚇得魂飛魄散,手里的器械“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你……你不是被麻醉了嗎?怎么醒了!”其中一個胖醫(yī)生指著他,聲音都在發(fā)抖。
陳默晃了晃手腕,只聽“啪嚓”幾聲脆響,綁著他的牛皮束帶應聲斷裂。他慢條斯理地坐起身,活動了一下脖子,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骨骼爆鳴聲。
“你們這麻藥,質(zhì)量不行啊,估計是拼夕夕上買的?!彼麖氖中g(shù)臺上跳下來,像主人一樣打量著這個豪華的手術(shù)室,“說吧,這是哪兒?顧家開的殺人取心專賣店?”
“你……你別過來!”另一個瘦醫(yī)生嚇得連連后退,“保安!保安!人醒了!”
話音剛落,手術(shù)室的門被推開,兩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壯碩的保鏢沖了進來,手里還拿著電棍,發(fā)出“滋滋”的藍色電弧。
“小子,算你命不好,自己躺回去,還能少受點罪!”其中一個保鏢惡狠狠地說道,揮舞著電棍就朝陳默的頭上砸來。
陳默看都沒看他,身形一晃,鬼魅般地出現(xiàn)在那保鏢的身側(cè)。
他伸出兩根手指,快如閃電,在那保鏢的腋下輕輕一點。
“呃!”
保鏢的動作瞬間僵住,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保持著揮舞電棍的姿勢,一動不動,滑稽得像個蠟像。
另一個保鏢見狀一驚,立刻調(diào)轉(zhuǎn)電棍,朝陳默的胸口捅來。
陳默反手一撈,精準地扣住對方的手腕,輕輕一扭。保鏢吃痛,電棍脫手飛出。陳默順勢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上。
“噗通!”
那保鏢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