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看著眼前這個女人。
顧清顏,南城商界的女王,此刻臉上卻寫滿了急切與懇求,那座萬年不化的冰山,似乎在他面前悄然融化了一角。
“護我周全?”陳默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顧總,你是不是搞錯了?現(xiàn)在該害怕的,是李家,不是我?!?/p>
他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廢掉一個李家二公子,對他來說不過是隨手踩死一只螞蟻。
顧清顏被他噎了一下。
是啊,這個男人剛剛才從一個活體摘心的手術臺上殺出來,反手就把主謀之一的李昊給廢了。他看起來,確實不像需要保護的樣子。
但她還是堅持道:“李家在南城的根基很深,李昊的哥哥李浩,是北境戰(zhàn)神,權勢滔天,他……”
“行了?!标惸荒蜔┑卮驍嗔怂吧宪嚢?,你爺爺?shù)亩?,還沒解干凈?!?/p>
他沒再多說廢話,徑直拉開法拉利的副駕車門,坐了進去。動作熟練,毫不客氣,仿佛這輛幾百萬的豪車是他自己的座駕。
顧清顏看著他理所當然的樣子,心里一陣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莫名的心安。
她迅速上車,一腳油門,紅色的法拉利發(fā)出一聲咆哮,如同一道閃電,再次朝著仁心私人醫(y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
……
半小時后,仁心醫(yī)院頂樓的病房。
氣氛已經(jīng)和之前截然不同。
那些嘰嘰喳喳的“專家”們早已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面容肅穆、站姿筆挺的黑衣保鏢,將整個樓層守衛(wèi)得水泄不通。
看到顧清顏和陳默回來,保鏢們齊刷刷地鞠躬,然后讓開了一條路。
病房內(nèi),顧振雄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靠在床頭,雖然面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恢復了些許神采,不再是之前那種瀕死的灰敗。
“爺爺!”顧清顏快步走上前,眼眶微紅。
“清顏,你回來了。”顧振雄點點頭,然后將審視的目光投向了跟在后面的陳默。
他上下打量著這個穿著一身舊衣服,看起來比自己孫女還小幾歲的年輕人,眉頭微微皺起:“這位就是……救了我的那位小神醫(yī)?”
這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懷疑。
任誰也無法相信,一個連京城御醫(yī)團隊都束手無策的“絕癥”,會被這樣一個看起來像是剛進城務工的毛頭小子給治好。
“爺爺,不可無禮?!鳖櫱孱伭⒖碳m正道,“是陳先生用一顆神藥,把您從鬼門關拉回來的?!?/p>
“哦?”顧振雄挑了挑眉,久居上位的威嚴不自覺地流露出來,“那小友,依你看,老夫這病,現(xiàn)在如何了?”
陳默根本沒理會他的問話。
他徑直走到病床前,無視了旁邊價值千萬的生命監(jiān)測儀,再次伸出兩根手指,搭在了顧振雄的手腕上。
閉目,凝神。
這一次,他的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