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員外家的飯,你是不想吃了嗎?你老娘的藥,不想要了?”
叫狗兒的年輕人,身體猛地一僵,眼里的火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他想起了躺在床上,咳得撕心裂肺的母親。
他想起了陳員外家那點(diǎn)活命的米。
他的腿,開始往后縮。
人群中,響起幾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那些剛剛?cè)计鹣M难劬?,又一點(diǎn)點(diǎn)地暗了下去。
完了。
還是不敢。
知縣吳謙悄悄松了口氣。
而那些鄉(xiāng)紳的管家們,嘴角則露出了得意的冷笑。
跟我們斗?
你們這群賤民,拿什么斗?
就在這時(shí)。
那“沙沙”的,刮指甲的聲音,停了。
整個(gè)世界,仿佛都安靜了下來。
暴昭沒有抬頭。
他只是看著自己手里的那枚鐵片,淡淡地開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那個(gè)壯漢的耳朵里。
壯漢身子一震,下意識(shí)地松開了手。
“你家主子,又是誰?”
暴昭又問了一句。
壯漢的額頭上,瞬間冒出了冷汗。
他只是個(gè)打手,奉命來嚇唬人,可沒想過要跟欽差大人直接對線??!
“我我”
“本官給你三息的時(shí)間?!?/p>
暴昭的聲音,依舊平淡無波,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