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深刻而凌厲,眼角如鉤,劍眉斜飛入鬢,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不近人情。隔著長桌,那道犀利的目光投在林青云的身上,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在警局被長官審訊的既視感。
三十分鐘前,林青云還叼著司燈云命中注定的未婚夫許月清的腺體研磨,她的牙齒陷入那塊軟肉,酸甜的果味在口中交織,如同一口咬在未剝皮的青橘上,苦澀的橘皮、厚重的橘絡(luò),口感很怪。
她的口腔現(xiàn)在還殘留著清苦的味道。
強(qiáng)烈的背德感席卷而來,正因此,林青云更加不能直視司燈云。
她避開男人的目光,解釋道:“去查房了?!?/p>
林青云脫下沾染著許月清信息素的白大褂,將其塞到背包里。
這件白大褂味道太大了,頂級oga的信息素可以誘導(dǎo)alpha進(jìn)入易感期,不適合放在醫(yī)院,她打算回去買個氣味消除劑,再往垃圾桶里一扔。
林青云剛要拉上拉鏈,后方忽地伸過來一只大手,骨節(jié)分明,蜿蜒著青筋,沒有手套的阻礙,指尖滾燙,搭在她的手背,仿佛迸濺的煙花墜落,皮膚滾上燒灼感。
背后貼上熱意,她一側(cè)頭,就看見先前坐在椅子上的司燈云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后,亞麻色的長發(fā)散落,因他略微彎腰傾身的姿勢,絲絲縷縷地垂在林青云頸側(cè),拂起細(xì)密的癢意。
她蹙起眉,想出言提示司燈云注意社交距離。
還未開口,肩頸一熱,兩片柔軟貼住了她的皮膚,過于高挺的鼻擦過林青云的側(cè)頸,男人埋下頭顱,深深嗅聞,宛如一個通過嗅聞感知世界的狼犬。
司燈云抬起頭,眉頭緊鎖,放下定論:“是oga的味道。”
“令人作嘔。”
這人的鼻子真跟狗一樣好使。
他接著判斷:“什么樣的接觸會在衣物、皮膚上停留這么久?”
林青云的大腦迅速運轉(zhuǎn):“院里有個我負(fù)責(zé)的oga發(fā)熱了,可能是那時候沾染上的吧?”
司燈云不滿:“不是還有其他的醫(yī)生嗎?他們怎么不去?”
“我是腺體科唯一的beta,我不去誰去?”女人的臉上涌起無可奈何的笑容。
司燈云的指尖從林青云的手背上滑,掠過她微凸的青筋,沿著小臂攀上了她的頸,掌心下的動脈劇烈地跳動,司燈云的五指收攏,他能感知到林青云體內(nèi)的血液在急速地奔涌。
他數(shù)著節(jié)奏,林青云跳動著的脈搏逐漸與他的心跳同頻,恍惚間,司燈云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林青云的脈搏是在為了他而跳動。
這一猜想澆滅了他內(nèi)心的怒火。
他低下頭,拉開距離,向林青云道歉。
林青云大度地?fù)u頭,面露擔(dān)憂:“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