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了廁所,翻江倒海吐出一灘灘的清水,本來就沒怎么吃飯,肚子里沒有存貨。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發(fā)冷,提不起來氣,根本無法壓下酒勁兒。
難怪修行人都要戒酒,酒這玩意進到肚子,會把全身的真氣打散,無法聚集,更別提入定了。
可可把我扶起來,我能聞到女孩身上的香味,她的手特別細膩,挽著我的胳膊說:“你就是喝少了。慢慢練,以后就不會這樣了。”
我苦笑,沒說什么,她攙著我出了衛(wèi)生間,重新入席。
“怎么樣小兄弟?”王鵬飛關(guān)心地問。
“以后誰再讓我喝酒,誰都不給面子!打死都不喝,哪怕撕破臉?!蔽覜]好氣地說。
可可笑:“呦,跟誰指桑罵槐的,你直接念我身份證吧,吃菜吃菜?!?/p>
我一抬眼,看到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七點過五分了,壞了壞了,今晚約會畫里的阿云。本來七點的,沒想到這么一折騰,直接過了時間。
我提起背包往外走。他們招呼住我,問干什么去。
我沒法細說,這幾個人除了陸良還打過交道,其他人沒什么交情。我告訴他們,到外面打個電話。
王鵬飛眼睫毛都是空的:“打電話就打唄,你拿包干什么?”
陸良道:“鵬飛,人家有事去辦事,何必打聽這么仔細?!?/p>
“不對,”可可過來拉住我:“有什么事你就在這里說,難道你要給女朋友打電話,不好意思讓我們聽?還有,包里藏著什么寶貝?”
我?guī)缀跗瓶诙觯苣闶裁词隆?/p>
陸良搖搖頭:“你們這些人好沒意思,人家的隱私也打聽嗎?小朱,你去忙你的。”
我提著包搖搖晃晃往外走,剛才那杯酒實在是太猛了,到現(xiàn)在還有點懵圈。我迷迷糊糊順著走廊走出去,此地形如迷宮,走廊、岔道圈圈相扣,走著走著有點懵逼,一抬頭也不知道走到什么地方。很黑的一條走廊,周圍沒有人。
我勉強蹲在地上,把包打開,從里面拿出畫,在膝頭展開。
眼前有點發(fā)花,我暗暗惱火,都怪那個可可,這女孩是不是有?。课胰嗳嘌?,看到畫中的涼亭有個女孩在翹首期盼,正是阿云。
我把手指按上去,調(diào)用胡門仙印去溝通,突然發(fā)現(xiàn)壞事了,自己喝過酒,氣走不順,無法調(diào)用胡門仙印。
我腦門上的汗細細密密滲出來,靠在墻邊,腦子一團亂麻。
我安慰自己,錯過一天也沒什么,明天再說。可心里總是覺得差點什么,有種不安全感,直覺上預(yù)感到畫里好像出事了。
怎么辦?
我想了想,目前有個笨辦法,現(xiàn)在就告辭離開,趕緊回家,等酒醒了再和畫中人聯(lián)系。但這里也有個問題:我收了畫,回去再展開,它顯示的是畫中即時動態(tài),現(xiàn)在這一刻的內(nèi)容就變了,很可能阿云就不在了。
都怪可可,我咬了咬牙,自己也是,她走就走唄,我非得要個面子,喝了白酒誤了大事。
我咬牙切齒說:“可可。”
“呦,恨我恨到咬牙根了?!币粋€女孩的聲音傳來。
我抬頭去看,可可不知道什么時候找過來,她蹲在地上,看著我手里的畫:“呦,好一幅丹青水彩,原來你偷著出來是為了看畫。我看看。”
說著,沒跟我打招呼,突然把畫從我的手里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