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的,本來熱熱鬧鬧結婚,院門外面這一嗓子,所有人都安靜下來,個個面面相覷,一起看了過去。
就看到季蘋穿著風衣,像女殺手一樣,大步流星走過來,一腳踹在鐵門上,咣當咣當巨響。
老杜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全身都氣僵了。這時有認識季蘋的鄉(xiāng)親上去打圓場:“呦,季姐來啦,趕緊里面坐?!?/p>
季蘋一只腳踩在塑料凳子上,大聲喊:“我今天不是來吃席的。姓杜的,你特么不是個人!有本事下來跟我四四六六說清楚?!?/p>
聲調越來越高,那么大的院子鴉雀無聲,賓客們不少都是看熱鬧的,饒有興趣看著事態(tài)怎么發(fā)展。
季蘋大吵大鬧,罵老杜是縮頭烏龜。老杜實在聽不下去,分開人群來到季蘋面前,陰沉著臉:“老季,你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家喝馬尿喝多了,跑我這兒耍酒瘋來了?”
“呦,姓杜的,你可真夠流氓的,多大歲數(shù)了還結婚?你兒子替不替你害臊?爹是老不正經(jīng)兒,給他重新找個媽。”季蘋嘴是真損。
老杜大怒,指著她的鼻子:“你給我滾!我這兒不歡迎你?!?/p>
季蘋陰森地盯著他:“姓杜的,你別欺人太甚!”
話音一落,她一用力把飯桌掀了,這一桌都是娘們和孩子,誰也沒想到她能干出這事。這些吃飯的人,身上都淋了湯湯水水,有個小孩兒被砸到了,尖著嗓子大哭,這下熱鬧了,整個院子的人都圍過來。
老杜臉色鐵青,牙咬得咯咯響:“怎么著,你今天砸場子來的?”
季蘋道:“你要當什么會長,我管不著,愛當不當。但是搶我的客戶怎么說?我都談好價錢了,你中間攔了一刀,你知不知道這是出馬仙兒的大忌?你看我是個女人,好欺負唄?我告訴你姓杜的,禿頂子山我誰都不怕,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
季蘋正說著,突然一個黑影從后面沖過來,舉起什么東西,照著季蘋重重砸過去。
季蘋沒做出反應,在眾人的驚呼中,她身體搖了一搖,噗通摔在地上,摔在一片狼藉的飯菜里。
砸她的人,正是老杜的助手杜偉,這小子舉著塑料椅子,臉部漲紅,大口喘著氣。
“罵我叔叔,我打死你!”他操著椅子對準季蘋一頓猛砸。
季蘋沒有昏,在地上翻滾,全身泥濘不堪,被打的頭破血流,一個勁兒地慘嚎,“殺人了,殺人了?!?/p>
這時候我們不能看熱鬧了,再這么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丁四和阿輝死死抱住杜偉,杜偉打不過去,把椅子照著季蘋一扔,狠狠吐了口痰:“臭老娘們,再來搗亂我打死你!”
這時老杜才慢悠悠說話:“哪位行行好送季蘋回家吧,我送他一條好煙?!北緛頉]人動,聽到后面一句話,出來好幾個老爺們自告奮勇,扶起季蘋,也不嫌她渾身都是臟東西,半扶著半強迫,把她帶出院子。
季蘋現(xiàn)在沒個人模樣,滿臉是血,衣服上上下下都是菜湯,她掙脫了這些人,轉回身怒氣沖沖奔著老杜就過來了。
杜偉真是忠心耿耿,梗著脖子舉著塑料椅子,站在叔叔旁邊,作勢往外扔:“你過來啊,敢碰我叔叔一下,我豁出償命也要砸死你!”
季蘋眼神陰森,狠狠盯著老杜:“姓杜的,我要跟你斗法!”
老杜壓住火氣,今天畢竟是自己的大喜之日,憋著火兒說:“姓季的,我當你喝多了,趕緊滾回家!哪個跟你斗法。”
“你就是慫了,根本沒資格當會長,根本就不是個男人!慫貨,還娶新媳婦呢,跟你也是守活寡!“季蘋這張嘴真是陰毒。
老杜徹底爆發(fā)了,指著季蘋的鼻子說:“我跟你斗了。但是我有個條件?!?/p>
周圍人都鴉雀無聲,現(xiàn)場落根針都能聽見。
老杜一字一頓說:“我要跟你簽生死狀!斗法只能活一個?!?/p>
眾人互相看看,想不到老杜能提出這么個條件,就是魚死網(wǎng)破。
季蘋捂著嘴陰笑:“我怕你的新媳婦真要守寡了。被窩還沒捂熱乎,男人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