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爬上了蛇谷洞,洞口相當大,里面嗚嗚往外吹冷風,溫度極低。我們都把外衣的拉鏈拉上,還是感覺寒氣一股股吹在肉上,說話都噴白氣。
山村老頭打著手電照進洞里。手電的瓦數(shù)很大,照出一個碩大的光圈,投射在高高的黑色洞壁上,讓人感覺有種詭異的窒息感。
洞壁上怪石嶙峋,像是一個個凝固的怪獸,陣陣怪異的風聲吹出來,我腿肚子有點哆嗦。
山村老頭第一個走在前面,我和沈杰緊跟其后,白寡婦在我們后面,戴璐璐殿后。這么一支奇怪隊伍,進入洞窟深處,沿著崎嶇的路往里走。地勢極其兇險,一會兒爬上一會兒爬下,洞窟大到說話都有回音。
空氣中極為潮濕,時不時能看到地下水凝成的小溪從石縫里鉆出來。走了能有半個小時,我們深入洞窟內(nèi)部。戴璐璐輕聲說道:“大家小心,上次我就是在這里看到的尸體。”
戴璐璐指著洞頂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說:“就是這兒,我記得?!闭f著用手電筒四下照著。周圍地勢不平,有一塊凸起來的坡,周圍都是亂石。
山村老頭照顧著白寡婦,老頭老太太還弄得挺火熱,坐在干燥的石頭上休息。我們?nèi)齻€小輩兒的,拿著手電筒四處察看。沈杰累的呼哧呼哧直喘:“尸體呢?在哪呢?”
戴璐璐站在一堆亂石的前面,用手電照著:“不對啊,我記得就是在這兒。你們看這些石頭,都是不自然地攤開著,說明確實被什么東西壓過?!?/p>
我用登山杖扒拉了幾下石頭,然后蹲下來看了看,用手電照著:“你們看,這是什么?”
他們圍過來看,地上有一件女式的薄紗,應該是貼身穿著的,上面一片血污。戴璐璐驚叫說:“就是那具女尸的,當時她身上蓋著東西,就是這件薄衣服。奇怪,她哪去了?”
沈杰疑惑地四下里看著:“不會是詐尸了吧?”
我們在這個空間里轉(zhuǎn)了一圈,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只能繼續(xù)往前走。要往前走必須爬過眼前這座凸起的陡坡。沈杰第一個上去,手腳并用順著石頭爬到了最頂端。
他蹲在上面用手電往下照,大叫一聲:“我看到了,在那!”
“什么?”我在下面問。
他道:“尸體,女人的尸體,在水里。你們快上來吧。我先下去看看。”
我本來想提醒他,自己不要去,太危險。話還沒說出,沈杰已經(jīng)下去了,身影晃動,很快在陡坡上消失了。
山村老頭背著白寡婦,我和戴璐璐,我們分別爬上了陡坡。站在高處,打著手電往下看,坡的那一面還挺陡的呢。能聽到黑暗中有涓涓流水的聲音,聲響空曠,可以知道空間的體積大到超出我們想象。
我拿起一塊石頭扔下去,發(fā)出極為空曠的一連串回音。我喊著沈杰的名字,下面卻沒有任何反應。
我們幾個順著陡坡往下爬,白寡婦突然道:“不對勁,先停停。”
我們在坡中間停下來,白寡婦坐在一塊打石頭上,打開自己的背包,從里面掏了一把,手上都是香灰。叫過我們幾個,抹在身上或是臉上。
我有些著急:“沈杰哪去了?”
“這猴太著急了,你們先把辟邪的香灰擦上,我感覺下面有太重的陰氣?!卑坠褘D交待。
我擦了香灰,又從包里掏出小雪增的那把桃木劍,手里挽了個花。能感覺心臟狂跳,從來沒這么緊張過。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我們繼續(xù)往下爬,越往下溫度越低,這里沒有風。這種感覺我在檳城的葬禮上曾經(jīng)體驗過一次,那是去一家火葬場,明明是夏日,外面溫度極高,可在大廳內(nèi)部卻感覺到森森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