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大臉是個男人,嘴角流著口水,嘿嘿嘿傻樂:“沒了,都沒了,老仙兒都沒了?!?/p>
我和丁老爺子互相對視一眼,我多少恢復(fù)了冷靜,仗著膽子湊過去問,“老仙兒沒了,去哪了?”
“沒了,被黑色的小蟲子吃了,嘿嘿嘿沒了,都沒了?!蹦悄腥松敌?,一身都是臭味,看得心里那叫一個堵挺。
“在哪沒的?”我問。
男人嘿嘿嘿怪笑,縮頭進(jìn)去,進(jìn)了小屋的黑暗深處。
我們從房子里走出來,到了外面的院子吹著冷風(fēng),我渾身發(fā)抖,好半天從憋悶的狀態(tài)恢復(fù)過來。
我問馬翠花:“嫂子,你知不知道杜航是因?yàn)槭裁醋儻偟???/p>
馬翠花跟我們說,大概是三天前,有人來找杜航看事,給的報(bào)酬還不少呢。杜航挺高興,背著包就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他也沒回來。馬翠花沒當(dāng)回事,睡到下半夜的時候,外面咣咣咣砸門。
開門這么一看,一個傻了吧唧的杜航出現(xiàn)在面前。馬翠花當(dāng)時特別生氣,以為他灌了馬尿才變成這樣,后來一看是真傻了。家里又沒有錢治病,放出去惹出事還得花錢賠,只好吃了個啞巴虧,先關(guān)在房子里慢慢再說。
我其實(shí)已經(jīng)做出判斷了,杜航的情況和季蘋比較類似,他們的老仙兒都被黑色顆粒給吞噬了。而且這個吞噬過程,是在他們請仙兒作法的時候。
那種時刻極度兇險(xiǎn),老仙兒和弟馬要通神,說白了就是精神交互。老仙兒被吞噬,弟馬的魂魄必然不全,加上重大的刺激,精神崩潰,人就瘋了。
現(xiàn)在來看,杜航事件背后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三人組,這三個人四面出擊,最終的目的,果然指向了禿頂子山。
照這樣來分析,老杜也有點(diǎn)麻煩,很可能也成個瘋子了。
我問馬翠花,知不知道杜航是給誰看事?馬翠花眼睛眨了一眨,說了聲,你們等著。她急匆匆去屋里,時間不長翻出來一張名片,那名片上面還有個臟兮兮的印子,估計(jì)是墊了桌子腿兒。
上面寫著一個機(jī)械有限公司的名頭,有地址有電話。我想了想,跟丁老爺子說,這是線索,得過去看看。
我們一行人出來上了車,我跟老杜的新媳婦說,先送你回去,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可能非常危險(xiǎn)。誰知道新媳婦非常倔強(qiáng),非要跟著一起,一定要找到老杜不可。
沒辦法只好讓她跟著,導(dǎo)航了地址,一路開出去。出了鎮(zhèn)子,走在省道上,我的眉頭跳了跳,這條路特別熟悉,正是艷紅他們家的方向。
走了沒多久,新媳婦忽然喊了一聲,“停車?!?/p>
這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四面荒野,能看到不遠(yuǎn)處還有廠房。
“弟妹,怎么了?”丁老爺子詫異地問。
新媳婦紅著臉說:“我去上個廁所?!甭愤呌袀€破破爛爛的旱廁。我、丁老爺子和杜偉只好在車上等著,新媳婦一人下了車去了廁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我們?nèi)藳]有人說話,都是各有心思,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從旱廁里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是那個新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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