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來到內(nèi)堂,揭開大鍋,從兜里掏出幾張符咒,念念有詞,然后點燃之后扔進鍋里,告訴眾人趕緊熬出藥水,給這幾個中了蛇毒的老頭喝。
我說道:“這么簡單的事,你怎么一開始不弄?”
“簡單?”小雪冷笑:“你真不是我們國內(nèi)的人,海外蕞爾小邦,紅口白牙張嘴就來。看著簡單,你來?。 ?/p>
我鬧了個大紅臉。小雪還真是小辣椒,誰都不敢惹,一句話能懟死人。
戴璐璐虛弱地說:“姐,你說話好聽點,人家是海外友人?!?/p>
我趕緊道:“你們都誤會了,我們沈家人沒有外國護照,都是堂堂正正的國人。我只是常年定居在東南亞而已?!?/p>
小雪冷哼一聲,出來看看天色:“大家都休息吧,這地方我盯著。尤其是璐璐,你睡幾個小時,等雞叫天亮的時候,我給你施法驅(qū)邪。你是最費勁兒的,我要先養(yǎng)養(yǎng)神?!?/p>
小雪讓堂主搬來一把躺椅,她坐在上面,盯著大鍋里熬煮的藥水,慢慢合上眼睛。
堂主做個手勢,示意我們都出來,他讓人帶著我和戴璐璐暫且休息。
我正要去找陳向?qū)?,誰知道戴璐璐死活不離開我,一直拽著我的袖子。我好言相勸,說你睡一會兒,天亮之后有的罪遭了,可這姑娘就是不撒手。沒辦法,我們兩人只好一個屋,事先聲明,這跟我無關(guān)啊,我沒有其他想法。
祠堂里有客房,房間特別狹窄,只有一張床,我讓她休息,我在旁邊拖了把椅子坐。
當然了,如此簡陋條件,還有幾個小時要作法,不可能洗了澡穿著睡衣舒舒服服睡,只能和衣而臥,勉強打個盹。
戴璐璐脫了外面的沖鋒衣蓋在身上當被子,躺在床里,輕聲說:“你也上來休息吧?!?/p>
我搖搖頭:“不妥當?!?/p>
戴璐璐索性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拽著我的胳膊:“沒想到你這么封建,躺在一起怎么了?心底無私天地寬!我現(xiàn)在很害怕,你就不能陪陪我嗎?”
我無奈,只好躺在她的旁邊,我們兩人都是面朝上,看著黑森森的天花板,誰也沒有說話。
我告訴她,睡吧。
她一翻身面朝著我,嘴里哈出來的香氣都噴在我的耳側(cè),我覺得有點癢,索性背過身。戴璐璐一把抓住我,低聲說:“你就這么討厭我嗎?”
我說道:“談不上,我們之間萍水相逢,事情解決完了也要天各一方?!?/p>
“能見著就是緣分?!彼跉夂荜?。
我很困,不想和她辯論,閉著眼裝沒聽見。戴璐璐把頭拱在我的胳膊上,低聲說:“我好辛苦的,現(xiàn)在生活壓力很大你知道嗎,我又是搞短視頻和直播的。每天都要想點子,然后我一個女孩還要親力親為去冒險,我真的是太累了?!?/p>
“唔。你辛苦了?!蔽抑ㄖ▎鑶枵f。
戴璐璐撐起腦袋,看我:“你對我什么感覺?“
我這時候是真困了,迷迷糊糊地說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直接睡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猛地打了個激靈,坐起來的時候,戴璐璐已經(jīng)不在了。
我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什么,趕緊沖出門。到了外面,祠堂里空無一人,此時天色已經(jīng)蒙蒙見亮。
這時堂主從一間屋里出來,我趕忙過去問戴璐璐的情況,堂主道:“她姐姐小雪,正在作法驅(q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