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學校的天臺上。正值日落黃昏,天邊掛著一輪昏紅的太陽,一半已落入黑森森的云里,可以直視,并不刺眼。
這座學校細數(shù)一共五層,教學樓前面是大操場,出了這片校區(qū),周圍是群山峻嶺,渺無人煙。
映著落日,能看到荒涼至極的山谷在不遠處起伏蜿蜒。
我站在天臺上,心里是無盡的蕭索,不禁感嘆道,這是什么鬼地方???
我四處亂看,站在天臺邊緣,扒著欄桿俯視整個校園,學校各個樓層都有開著燈的教室,上哪找沈悅涵呢?簡直是大海撈針嘛。
而且,我想到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在夢里,我是普通人,還是擁有某種神通的人,會不會飛呢?
我站在天臺邊緣,看著五層高的大樓,下面的操場整個都在扭曲變形。這個變形不是固態(tài)的,而是隨著我的凝視,產(chǎn)生的一種緩慢漸變的過程。
我的目光漸漸散亂,癡癡地看著大樓下面的操場,整個人昏昏欲墜。
這時一陣風吹來,身上打了個哆嗦,收回神。頭上都是冷汗,暗叫邪門,差一點就跳下去了。
我喉頭動了動,不敢試會不會飛,這玩意就是賭命!一旦飛不起來,啪嚓一聲摔地上,說不定我就死在沈悅涵的夢里。
就算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敢去賭。
我退回到天臺大門那里,對著大鐵門“哐”就是一拳,手馬上就腫了,疼得我倒吸口冷氣。
疼痛感是真實的。算了,其他的不敢試,就當這里是真實世界好了。
我打開門從黑森森的樓道一層層下,這棟學校很怪,能看到走廊里每個教室的房間都開著燈,偏偏聽不到任何聲音。
這個學校里飄溢著一種無法言說的詭異感覺。
我想順著走廊往里走,去每間教室看看,可走廊里彌漫著若隱若無的黑霧,又不敢過去。我知道自己的目的是解救沈悅涵,還是不要節(jié)外生枝了。
我一口氣跑下五層樓,到了一樓的大廳,正要從大門出去,一樓走廊里突然傳來熙熙攘攘的腳步聲。
我要找個地方躲,就看到一群人走了出來,為首是個中年男教師,非常嚴厲的樣子,后面跟著十來個學生。
他一看見我就大怒:“這個同學怎么私自離隊,趕緊回隊伍里!”
我看著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教師更是憤怒:“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耳朵是不是聾了?”
我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是自己了,而是一個中學生模樣,穿著校服,個頭也矮了,心下疑惑,又不敢深究,趕緊進了隊伍。
學生隊伍里有男有女有高有矮,男教師讓所有人排成三列。
我在隊伍的最后,這次不敢炸刺,觀察觀察怎么回事再說。
突然間,我想到一個極為可怕的問題。
在夢里,我不是我的樣子,那么沈悅涵呢,會不會也不是她的樣子。
我怎么找她?
事情的發(fā)展越來越詭異了。正胡亂琢磨的時候,男教師說道:“我跟大家說一下,這次我們要去參觀學校地下室,在那里接受最終的考試,你們在學校學習了三年,就要接受這次考試,要好好考…”
正說著,轟隆隆突然雷聲大作,似乎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