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這譚龍看似貌不驚人,或許深藏不露呢。煙堂現(xiàn)在幾乎聚集了整個北方出馬的高人,真是不可小覷。
我從屋里出來,在別墅區(qū)溜達(dá),轉(zhuǎn)著轉(zhuǎn)著到了一處池塘邊,周圍一個人沒有,空氣很好。我正做著伸展運動,忽然聽到小樹林里傳來哭聲。我循著聲音過去,看到一個老頭正跪在地上燒紙。
真是奇怪了,大早上的怎么跑這兒燒紙來了,他燒的都是黃刀紙,一邊燒一邊哭。我不忍打擾,轉(zhuǎn)身就要走,踩著地上的樹枝,發(fā)出咯吱的聲音。
老頭抬頭看我,我心里一顫,趕忙沖他點點頭以示歉意,然后想退出去。誰知道老頭站了起來,蹭蹭蹭幾下子來到我面前,一把拽住我的衣服。
“你知道嗎?”他問。
我汗都下來了,拽得有點疼:“老人家,你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我家老仙兒哪去了?”他瞪大了眼睛說:“我家老仙兒是清風(fēng),叫柳眉,昨晚出去的,到現(xiàn)在也沒有回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雞叫了,她哪去了,你告訴我她哪去了?”
我都聽蒙了,趕忙說:“老人家,我不是煙堂的人,我?guī)湍阏夜ぷ魅藛T吧?!?/p>
“找他們沒用,找他們沒用。”老頭像是瘋了一樣,眼睛直直地說:“我侄子昨晚跟老仙兒一起去的,也是到現(xiàn)在沒回來?!彼鋈豢次?,那眼神挺嚇人。
“你去和陸良說,說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讓老仙兒去,讓他把老仙兒和侄子都還給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闭f著老頭就要下跪。
我實在不忍心,一把扶住他,老頭這么大歲數(shù)了,還瘋瘋癲癲的,看得人心里不得勁兒。
這么一折騰,別墅區(qū)已經(jīng)有人出來活動了,池塘邊也有了人影。我想了想,索性帶他去見工作人員,順便我還要找陸良問問我們家的事。
我讓老人家跟我走。老頭不再燒紙了,卷起一個大紅的紙別在胳肢窩下面,跟我一起出來。
早上有些人出來了,詫異地看著我們,我徑直來到別墅區(qū)門口的門崗,里面有煙堂的工作人員值班。我把情況跟他們說明白,工作人員都挺年輕的,聽了都笑,問老頭叫什么名字。
老頭自稱姓杜,他的老仙兒是清風(fēng),叫柳眉。和老仙昨晚一起失蹤的,還有他的侄子叫杜偉。工作人員進(jìn)行登記,然后打電話報告給上級領(lǐng)導(dǎo),等他們來處理。
就在鬧鬧哄哄的時候,門崗來了一個人,此人身高馬大,足有兩米掛零,長得是虎背熊腰。進(jìn)來就道歉,自稱叫陳大壯,說這位老杜是他們一個別墅的,是他的朋友,瘋瘋癲癲精神不太正常,給煙堂添麻煩了。
工作人員樂得他把老杜領(lǐng)走,陳大壯又沖我道謝。看著他們走遠(yuǎn),我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回到住所,譚龍已經(jīng)醒了,我把早上發(fā)生的事跟他說了。譚龍道:“看來昨晚果然不消停,煙堂成立十幾年,內(nèi)部法陣、結(jié)界無數(shù),那走丟的清風(fēng)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危險。只是,”他皺眉說:“如果只是清風(fēng)魂飛魄散,倒也沒什么,但是如果那個叫杜偉的侄子遭遇了什么不測,煙堂做的就越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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