諦一嘴角撇了撇,冷笑:“就你?”
我也把手搭在畫上,開始往回奪。陸良力氣極大,一只手壓住,抵住了我全身的力氣。
就在互相糾結(jié)的時刻,諦一猛地抬起頭,驚訝地說:“血月?!?/p>
我和陸良抬頭去看,天空中血月的血色本來是漸漸消散,此時此刻竟然重新恢復(fù),又開始變成血的模樣。
在靠近血月的極近之處,有一團黑云竟然是巨犬的模樣,張開大嘴,踩著層層的烏云,漸漸靠近血月,似要吞噬。
“這是誰?”陸良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諦言是青色的,已經(jīng)退回來,怎么又冒出一條天狗?”
諦一緊緊凝視著遠(yuǎn)在天際的黑狗,喉頭動了動,說道,“原來是他?!?/p>
“誰?”我趕緊問。
諦一道:“本尊的另一個分身。”
“?。俊蔽液喼辈桓蚁嘈哦?,“師父,另一個分身不是在遼西的山里被震雷符炸死了嗎?”
諦一收回目光看向天臺的邊緣,眼鏡男于強蹲在那里瑟瑟發(fā)抖。陸良一個箭步過去,把他狠狠提起來,厲喝:“你家老仙兒呢?”
于強剛剛把范雄從天臺推下去,到現(xiàn)在都沒從那股情緒里緩過來,加上岳野上身,整個人跟精神病似的,哆哆嗦嗦地說:“我,我本來,就沒,沒有老仙兒。我不是堂口弟子?!?/p>
這下我們都驚住了。
諦一走過來,用黑色鋼叉凌空一挑,竟然從眼鏡男于強的身上,挑出一團陰森的旋風(fēng),出現(xiàn)幻身,是一只大山貓。
這只山貓極為狼狽,渾身的毛都耷拉了,喪家之犬一樣,雙眼無神,眼睛灰了大半。眾人都看出來了,這只山貓已經(jīng)時日無多。
“岳野,到底怎么回事?”諦一道:“我早就知道你在,在你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岳野慢慢抬起,嘴角慘笑:“諦一大教主,有個事要告訴你,另一個分身比你厲害一萬倍!打一開始你就輸了?!?/p>
此時天空中黑狗云層已經(jīng)接近血月,諦一道:“我沒工夫聽他啰嗦,先去會會那個分身?!鄙碛跋?,天空里多出一縷黑煙,直沖滿月而去。
陸良道:“貓精,念你修行不易,死后我可以送你入地府繼續(xù)以鬼身修行,但是你要告訴我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岳野苦笑:“在大山里震雷符爆炸的時候,我以為自己死了,我的神通還不能夠眨眼間就附身在其他人身上。電光火石生死一線之時,我突然被收走了,竟然上了于強的身。收走我的人,是真正的分身弟馬,于強只是他的馬前卒和跑腿的。他們是分別行動的。此人收了我后,讓我把關(guān)于諦一的事,一五一十都說了。那分身弟馬告訴我,其實打一開始,諦一就輸了。當(dāng)年本尊諦守在寂滅前分出了兩個分身,各有用途。諦一的用途,就是在關(guān)鍵時刻救諦言一命。還有一個分身叫諦二,他繼承了本尊所有的神識和修為,目的是用諦言當(dāng)幌子,自己黃雀在后,做那條吞噬掉血月的真正天狗!”
說到這里,他看著我和陸良:“我們所有人都是他棋盤上的棋子,我們所有人都是他局里的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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