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大哥背著戴璐璐,我們一起回到祠堂,那些人還沒睡,陸良正和小雪說著話。我們帶著寒氣進(jìn)來,小雪看到昏迷的妹妹,頓時(shí)站起來,失聲問怎么回事。
把床鋪開,戴璐璐衣冠不整地躺在上面,陸良小心地探測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脈搏,點(diǎn)點(diǎn)頭說,幸好沒什么大礙。他一眼看到了戴璐璐頭上的撞傷,問堂主有沒有醫(yī)用品。
清洗了傷口,重新包扎之后,陸良問怎么回事。山村大哥嘴笨,一時(shí)說不清楚,我把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陸良緊皺眉頭,側(cè)臉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可可,可可趕緊道:“天越來越冷了,有些小偷小摸現(xiàn)在都熬不住了,到處流竄作案。對了,一木哥,那個(gè)要飯的最后怎么樣了?”
我啞了一下,清清嗓子說:“跑了,被打跑了?!?/p>
陸良道:“跑了就跑了吧,算這小子撿著了,如果再讓我看見他,肯定下手不留情。唉,可憐璐璐姑娘了?!?/p>
小雪臉色蒼白,勉強(qiáng)對我們說,她想先照顧妹妹,大家沒事就去休息吧。
從祠堂出來,我心亂如麻,腦海里一直都是乞丐死在地上的樣子??煽山辛宋液脦茁?,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她奇怪地說,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回到住所,見到了沈悅涵和沈杰。見著家里人,我沒有隱瞞,把剛才發(fā)生的事說了一遍。
沈悅涵吃驚,壓低聲音:“一木,你殺人了?”
我悔恨地?fù)现^:“我覺得不至于啊,我用棍子打的是他的腿,就算下手重點(diǎn)打骨折了,也不至于死了?!?/p>
沈杰盤腿坐在炕上,叼著煙抽了一會(huì)兒說道:“藏尸的地方你還記得嗎?”
我點(diǎn)點(diǎn)頭。
他從炕上下來:“走,帶我去,我去驗(yàn)驗(yàn)尸?!?/p>
我心亂如麻,說你還會(huì)驗(yàn)尸。沈杰道:“以前我在馬來的殯儀館混過一段時(shí)間。走吧,我看看怎么回事?!?/p>
沈悅涵守著家,我和沈杰趁著夜色出去。我的心思比較縝密,告訴他不能從村口出去,否則會(huì)讓人看見。我們繞了很大的圈子,從一片破圍墻翻過去,到了外面的山路。
順著山路往外走,夜里風(fēng)寒交迫,鬼木森森,走出去很遠(yuǎn),終于到了那片樹林。我指指里面。
我們兩人走進(jìn)去,我按照記憶的地方,找到了掩埋乞丐尸體的地方。沈杰打著手電照過去,樹葉子全都散開,亂七八糟在地上,樹根的位置空空如也。那個(gè)乞丐已蹤跡不見。
沈杰和我對視了一眼,他輕聲說:“你看我說什么,那人絕對沒死,跑了?!?/p>
我緊緊盯著樹根的部位,心稍稍回到肚子里,我圍著大樹轉(zhuǎn)了一圈,從種種跡象看,乞丐確實(shí)是爬起來自己走了。
沈杰拍拍我,“好了,放心了?走吧,回去睡覺?!?/p>
就在這時(shí),我看到樹根下有腳印,踩得很深,一步步通向樹林的深處。地面潮濕,遍布落葉,這些腳印留下很淺的一層。
沈杰和我對視一眼,我們兩人有默契,跟著腳步往樹林深處走,走了沒多遠(yuǎn),只聽潺潺的流水聲,有一條山溪橫在面前。
此時(shí)寒冬臘月,溪水冰寒入骨,腳印走到這里就看不到了,沒辦法只好打道回府。我正要走,沈杰拽住我,蹲在地上用手電照著:“你看?!?/p>
沿著溪水岸邊,還有一些大小不一的腳印,雜亂的疊在一起。他順著腳印在前面小心翼翼走,我在后面跟隨,我們兩人順著溪水沿岸,往上走了很長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