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明月不在意。他永遠保持著溫柔且得體的微笑,就好像白拂英總是表現(xiàn)的冷硬又無情。
“不管與誰有關,又與誰無關,道友至少不要苛待自己,”
“苛待?”
白拂英笑了笑。
“我有不得不這樣做的理由?!?/p>
她放下手里的木牌。小木牌輕輕晃蕩著,鈴鐺脆響,帶起一陣風聲。
白拂英微微嘆息了一聲。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任務堂內(nèi)一片寂靜,只有陽光在窗外流淌,鈴鐺掀起一陣空靈的海浪。
沈明月忽然蹙了蹙眉。
他側過頭,看著白拂英的臉,放輕聲音道:“我有個問題?!?/p>
“什么?”
“我們是不是見過?”
白拂英道:“也許沒有。”
“也許?”
“更久以前的事我都忘了。連自己是什么樣子都想不起來,更別說你。”
白拂英接著道:“你為什么問這個?”
沈明月?lián)u了搖頭:“我還以為我得罪過道友?!?/p>
雖然白拂英對所有人態(tài)度都很冷漠,但他總覺得,她對他尤其冷漠一點。
但那種冷漠中又不帶著什么惡意,反而讓他無所適從。
白拂英沒有說話。
她看著沈明月,然后冰冷而僵硬地移開目光。
“沒事的話,我走了。”
白拂英轉過身,袖子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圓潤的弧度。
她踏碎一地日光,朝著門外走去。
沈明月輕柔的聲音從她身后傳來,大抵是讓她保重。
白拂英沒有回頭,更沒有回答。
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地面、草木、周圍的建筑,都在這樣亮堂堂的日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令人眩暈的白。
白拂英倏然想著,如果沈明月沒那么善解人意,她大概能少幾分不甘,多幾分直面慘淡命運的坦然。
可那所謂的坦然,大概也只是一種自我麻痹式的苦痛。
她沒有繼續(xù)往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