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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梨初輕輕關上病房門，走廊的燈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傅沉靠在墻邊，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煙，眉頭緊鎖。

“醫(yī)生說媽媽下周就能出院了。”

她輕聲說，聲音里帶著疲憊。

傅沉的目光落在她脖頸處還未消退的淤青上，眼神暗了暗。

“沈知許最多判一年，他沒有很多犯罪性證據?！?/p>

“我知道?！?/p>

溫梨初笑了笑。

“喬冉冉更麻煩，她太會裝了?！?/p>

“為什么不告訴我？”

她怔了怔，抬眼看向忍著情緒的傅沉。

“為什么發(fā)現沈知許在你身上裝了定位器不告訴我？為什么明知道他會來找你，還要一個人面對？”

走廊頂燈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此刻泛著紅，像是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fā)的情緒。

她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因為這是我自己的事。”

傅沉像是被燙到一般松開了手，后退半步。

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隨即變成了某種難以形容的痛苦。

“你自己的事？”

他重復著她的話，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五年了，溫梨初。這五年里，你母親的醫(yī)藥費，你被沈知許送進精神病院時的保釋，你車禍后被搶救的每一分每一秒，哪一件不是‘你自己’的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幾乎變成了一聲嘆息。

“可我還是插手了每一件。”

溫梨初的呼吸微微一滯。

她低下頭不再去看傅沉充滿愛意的眼睛。

“這是我的戰(zhàn)場。”

她輕聲說。

“從平安死的那天起，我就該親手了結這一切。”

“但我沒想到，你會連命都不要?！?/p>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自己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