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看我不要緊,今天家里有事,所以你得回來?!?/p>
“什么事?”安愉想了想,“你生日過了呀,難不成是你倆什么紀(jì)念日?要這樣的話我就更不能來了,當(dāng)電燈泡這事不好做的?!?/p>
“正經(jīng)一點。”胡慧麗在那頭訓(xùn)她,“多大人了,還滿嘴胡話,是博言回來了?!?/p>
安愉剛咬破一個小番茄,番茄汁流到喉嚨,她一個吸氣瞬間咳嗽起來,幾乎要咳掉半條命,眼尾滲出眼淚整個紅了眼眶。
好半晌才緩過來,聽見胡慧麗在那頭說:“所以今天一定得回來一趟,可記住了?”
“知道了?!卑灿鋯≈ぷ诱f。
等掛了電話,她也沒心思再看什么電影,起身正要跟付聿禮說一聲,恰好他已經(jīng)換完衣服出來。
“抱歉,今天可能沒法跟你一起吃飯了。”
“怎么了?”
安愉過去,抱住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xiong口,呼吸著他身上清爽的氣息,表情微微有些麻木的說:“家里有事,我媽讓我回去一趟?!?/p>
付聿禮從來不是不講道理的人,自然不會把人強硬的留下來。
但不知道為什么,安愉心中反而覺得難受。
開車回去的路上,她一度想調(diào)轉(zhuǎn)車頭,說不清是對付聿禮的愧疚,還是因要面對安博言而升起的畏懼。
這個男人終于回來了,她竟然并沒有覺得多開心,反而是想逃避。
因為不過夜,安愉一般過來車子都放外面。
前面小花園里種著一顆景觀松樹,晚上光線差,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什么。
安愉往里面走,卻下意識的扭頭往那個方向看了眼。
等身高的樹旁此時站了一個人,白衣黑褲的商務(wù)裝,單手揣在兜里,一手舉著手機放在耳邊,聽不清他在說什么。
但安愉能夠想象那道如大提琴般充滿質(zhì)感的聲線,每一個字從喉嚨底發(fā)出來時,都是一個個精美的樂符。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跟著轉(zhuǎn)身看過來。
模糊的光影中,仍舊能看出男人宛如精美雕塑的面孔,鼻梁上的金邊眼鏡阻隔了那遠(yuǎn)山一般清寒的視線。
任何人被他的目光一掃,都會不自信的往后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