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愉嚇了一跳,連忙往下一縮,很快反應過來,這邊烏漆嘛黑他能看到什么。
她悄悄張望了眼,果然付聿禮已經(jīng)轉(zhuǎn)了頭,不知道在想什么,原地站了會后關(guān)上門朝另一頭走去。
安愉不做他想,連忙下車遠遠的跟了上去。
巷子里靜悄悄的,偶有幾聲貓叫,又或者蟲鳴。
這邊岔路多,空間小,很快七彎八拐的跟丟了人。
安愉站在原地茫然四顧,這一塊沒路燈,只有月光清凌凌的落在潮shi的石板路上。
她的方向感并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原路找回去。
考慮半晌,低頭拿出手機準備導航。
“你來做什么?”一道清冷干凈的嗓音陡然炸響在耳畔。
像深夜中探出的手,狠狠的掐住了安愉的脖子,瞬間讓她汗毛直豎頭皮發(fā)麻,她猛地轉(zhuǎn)身,對上付聿禮冷淡漠然的視線。
安愉臉上的驚恐好半晌才緩緩抹去,她喘了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
兩人相對而站,旁邊出水口滴答在落水。
安愉抿了抿唇,沒敢看他,低著頭說:“你什么時候知道我跟著的?”
“你為什么要來?”付聿禮不答反問。
安愉吞咽了下口水,腦子里搜刮措辭,腦漿都炸了也沒想出什么合理的來。
付聿禮:“是想看我過的怎么樣?”
安愉沉默的點了點頭。
“那現(xiàn)在滿意嗎?”
安愉不吭聲。
付聿禮嘲諷的扯了下嘴角,“看樣子是不滿意了,想看我窮困潦倒,一蹶不振是嗎?”
“不是的?!卑灿涞吐暦瘩g,“我希望你過的好?!?/p>
比最開始還要好。
付聿禮驟然冷下臉,冷聲質(zhì)問:“那你為什么要來?為什么要讓我看見你?”
就像避之不及的瘟疫,付聿禮面對她只會有多遠躲多遠。
安愉的臉一寸寸白了下去,她抓了把頭發(fā),干咳一聲,聲音微顫地說:“我馬上走?!?/p>
她的目光閃爍著,帶著狼狽和隱秘的痛苦。
說完轉(zhuǎn)過身,也不管方向?qū)Σ粚?,就想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讓自己不再那么難堪。
“你怎么來的?”他又開口,語氣仍是不佳,帶著不情不愿就像面對一個巨大的麻煩。
安愉腳步一滯,“開車?!?/p>
“方向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