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雪梨坐在車?yán)?,往車外看。外面站著一個警察。他打著手電,往車?yán)镎眨S即叩了叩車窗。
“小姐,麻煩您下來一下,配合我們做一下記錄?!?/p>
車門被推開的瞬間,風(fēng)往脖子里直灌。她冷得一哆嗦,撐開傘,壓下傘骨擋住臉,紅色高跟鞋踏地。
因為大雨的沖刷,泥石混雜,現(xiàn)場痕跡被毀壞地差不多。雨還下著,許多偵查工作都無法展開。
付雪梨慢條斯理跟在那個小警察身后,低著頭,將臉小心藏在傘下,防止被路人認出。一路上很多淺淺的水洼,盡管走的慢,依舊濺得小腿沾滿泥漿。
西西替唐心打著傘,聽她不停地抱怨,“不知道還要弄到多晚,攤上這破事,真是倒霉了我去。就這還不能走,等會還要被帶回警察局做筆錄,我明天一大早還特么要去談合同呢。”
她們站在灌木叢旁邊,正說著,唐心話一停。
“是這樣,我們這邊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們,事關(guān)命案,也請你們耐心配合一下工作?!?/p>
唐心訕訕地笑,目光卻停在那位劉警官身邊跟著沉默站定的男人。
他內(nèi)里只一件單薄的藍色警衣,外面披著普通白袍,xiong口處別著證件,便再無其他。垂落的衣擺被偶爾風(fēng)卷起,在這樣的夜里仿佛也不知冷。
西西從小就對醫(yī)生有畏懼感,何況是成天和尸體打jiā道不眨眼的人。她又想起剛剛他面不改色檢查尸體的模樣,不禁心里陣陣發(fā)毛,后退了兩步。
“你們大概幾點到達的案發(fā)現(xiàn)場?”
他將她的小動作看在眼里,卻依舊無動于衷。
這男人的嗓音有種低冷像冰線的奇特質(zhì)感,像桌上冰八度的啤酒,雖鎮(zhèn)靜溫和、無波無瀾,卻辨識度極高。
這聲音
付雪梨握住傘柄的手一緊。她腦子里殘留著酒jg的剩余作用,反應(yīng)遲緩。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大概八點多鐘。”西西努力回想,小小心心回答,看向一旁做記錄的人,生怕自己說錯話。
“移動過尸體嗎?!?/p>
“好像沒有?!?/p>
“什么叫好像沒有?!有什么就是什么,你就老老實實坦坦白白說,想好再開口,別給我——”劉敬波顯然按捺不住bà脾氣,開口就是一頓訓(xùn)斥。
“好了好了?!迸赃呌腥税矒釀⒕床ǖ那榫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