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弘寧已經(jīng)不知道怎么表達自己的羨慕了。
這才是純血鳳凰該有的樣子啊。
震耳欲聾的慘叫已經(jīng)漸漸停歇,巨蟒終于失了最后一絲力氣,從半空中墜落入水,卡車似的蛇頭砸在贏姥廟上,將本就被拆得七七八八的廟砸了個徹底。
秦以川踏著蛇頭落在神像的廢墟上,黃泉水凝作一個長矛,重重地扎在蟒蛇的頭上。
蛇身劇烈地掙扎起來,殷紅羽連忙將殷弘寧護在身后,李寒衣卻突然踩著蛇的身體沖了上去,雙手如刀,硬生生將蛇腹剖開,自蛇腹之中取出一個黑玉做成的匣子。
連受重創(chuàng)的巨蟒終于不動了。
蛇血的腥味簡直鋪天蓋地,李寒衣帶著黑玉匣子剛站上沙灘,昆吾刀已經(jīng)橫在她的脖子上。
匣子落在了荀言的手里。
“那個傀儡老太太是你放出來的?!避餮詤柭晢柕?。
李寒衣并不害怕,反而盯著秦以川說道:“我是為了提醒你。山主,鬼族不可信,這個你應(yīng)該比任何人都懂才對。當年若非你收留鬼主,又怎會讓幽冥倒轉(zhuǎn),鬼族大肆侵犯人間,上古神族幾乎被屠戮殆盡,逼得您以身殉道,才堪堪重新封印鬼門?”
秦以川嗤之以鼻:“合著別人費盡心思干的壞事,還都得怪到受害者的頭上來唄?幽冥縫隙自從創(chuàng)世之始就存在,他也并非
老奉頭的身份
“我自然對山主忠貞不二。”李寒衣說道。
殷紅羽嗤笑一聲:“得了吧,就你那指點江山的樣兒,如果年紀大點,我都以為你是山主大人他媽了。當屬下就該有個當屬下的樣子,守墓就好好守墓,不要自作聰明管別人的家事。”
李寒衣還要再開口,殷弘寧忙拉了一下她的袖子:“李姑娘,你可能是好意,但我們都知道荀哥的為人,當年的事情我雖然沒有直接參與,但既然秦哥都信他,你就不要再勸了。秦哥心里有分寸?!?/p>
李寒衣終于沉默了。
“得了,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以后誰再提,誰就去掃廁所。用時空大陣逆轉(zhuǎn)幽冥,將黃泉搬到昆侖山,這么大動靜,異控局不可能不知道。要弄清楚鬼門到底想干嘛,直接回去問異控局?!鼻匾源ㄕf道。
“那你的……”荀言遲疑了一下,到底沒有把遺骨兩個說出來。
他看向那匣子,“這匣子怎么辦?”
“守墓人就應(yīng)該盡守墓人的職責,我這一盒骨灰只能在昆侖山,李寒衣,我最后給你一次機會,守著它不許有任何差錯,也別自作聰明。倘若我的墳再被別人挖一次,我就要你的命?!鼻匾源鏌o表情地說道。
李寒衣剛想說什么,可一抬頭就對上了秦以川的眼睛。他的語氣分明并不嚴厲,神情也仍帶著幾分不以為意的淡漠,可是李寒衣在與他目光相對的剎那,卻有恐懼控制不住地涌上心頭。
秦以川看向殷紅羽:“回去的時候和守山人交代清楚,整個昆侖山都給我警惕起來,每個石頭縫都翻一遭,但凡有溜進來的鬼族,一個都不許放過。這段時間不許讓游客進來,免得再惹什么亂子?!?/p>
“知道了。這地方,我們怎么出去?”殷紅羽說道。
“喏,那不是有人來接我們了?!鼻匾源聪蚯胺?。
昆侖莽莽,一隊紙人裹著厚厚的軍大衣,一個挨一個地從黃泉路的盡頭走過來,隔著遠遠地就聽見為首的老頭紙人喊,“秦公子!老夫奉顧隊之命,來給幾位帶路來了!”
“哦呦,這是老奉頭親自來啦?您這身子骨竟然還能爬昆侖山吶?!币蠹t羽笑道。
被叫老奉頭的老紙人冷哼一聲:“老夫這身子骨還不是你嚇出來的毛病,小時候就屬你調(diào)皮搗蛋,一把火燒了老夫的頭發(fā),這幾千年過去了,還是一根兒都沒長出來?!?/p>
殷紅羽嬉皮笑臉地去攙扶老奉頭:“這好說,您老閉關(guān)多年不問世事,不知道現(xiàn)在這植發(fā)技術(shù)相當好,改天我?guī)フ覀€靠譜的醫(yī)生,保證還您老滿頭秀發(f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