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人變石頭
一個村民忙拉住他。
村民甲:“等等小柳!你現(xiàn)在去,不怕那東西找過來?”
柳槐:“二叔你放心,既然秦先生來了,那東西肯定不敢再輕舉妄動。東洲倉庫在捉妖捉鬼這方面是專業(yè)的,而且秦先生可不是普通人,我上次聽他和他身邊那人說話,秦先生,很可能是活了好幾千年的世外高人?!?/p>
被柳槐叫二叔的人聽得半信半疑,但是大家活到現(xiàn)在,全靠著柳槐一個人,既然他相信那個秦先生,他們也愿意相信柳槐的判斷。
柳槐小心地將地窖的擋板推開一個縫隙,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下雨了,天上的烏云散了一點,隱約露出一角月牙,光線特別微弱,但總比沒有強。
柳槐閉氣凝神,感應(yīng)著黑玉書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
草叢間都是露水,柳槐的褲子從膝蓋以下都被打shi了,再加上山里草木茂盛,沒走出幾百米,柳槐就覺得腿上越來越沉。
起初他以為只是褲子吸了水變重了,但沒想到越走越慢,到最后,幾乎邁不開步了,他才覺得不對,攥緊黑玉書,猛然一回頭。
身后什么都沒有。
柳槐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覺得奇怪,那東西沒有追過來,有黑玉書在手,其他妖魔鬼怪都不敢近他的身,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著,他回過頭,剛想接著走,冷不防看見前面多了一道白影,一個面如土色的女人正站在他面前,兩個人鼻子尖都險些碰到一起。
柳槐的心臟嚇得足足有三秒鐘是停滯的,反應(yīng)過來之后轉(zhuǎn)身就跑,腿卻被一雙鐵鉤似的手抓住,結(jié)結(jié)實實摔倒在地上。
那女人直挺挺地倒下來,就摔在柳槐身上,柳槐覺得自己被棺材板用力拍了一下,鼻子里面火辣辣地疼,絕對被這個東西撞出滿臉鼻血。
他想把這女人推開,雙手怎么也使不上力氣,在這名副其實的鬼壓床之下,他只有腦子和眼睛是能動的。
但這沒有什么用。
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腦子有,但絕對到不了自救的水平,只能在心里拼命嘶喊,希望秦以川能感應(yīng)到黑玉書的位置前來救他。
一個冰冷又柔軟的觸感落在臉上,柳槐竭力抬眼,看見的是一支毛筆,上面沾了慘白的妝粉,此刻正沿著他的眉骨向下畫。
毛筆經(jīng)過之處是深但骨子里的涼,似乎能將從皮肉到骨頭都一起凍住。
人的觸感在這一刻被極度放大,柳槐能感覺到筆的毛發(fā)緩慢接觸到眼皮的感覺,心中驚恐已經(jīng)溢于言表,這筆能把人變成石像,她這筆落在眼睛上,自己從此往后就得成獨眼龍了!
柳槐也顧不得祈禱秦以川救他,腦袋里只知道要豁出命來想掙扎,根本沒注意到他脖子上的黑玉書越來越亮,甚至溫度已經(jīng)到了灼燙的地步。
最終在毛筆馬上就要落在眼球上時,紅光化作一道鋒利的刀,嗖地一下,從壓在身上的女棺材板脖子上穿透過去,砰地釘在樹上。
毛筆停下來,柳槐一把將女鬼掀翻,連滾帶爬地爬出三米遠,手指碰上被她毛筆接觸到的地方,果然已經(jīng)沒有知覺。
他尚且沒來得及悲戚,就見不遠處又有兩個人影由遠及近,速度之快眨眼就到眼前,柳槐心中一涼,難免生出幾分絕望。
然而那人影到了近前,柳槐才看清楚,這兩個人的行動并不像女棺材板一樣僵直冷硬,而是正常行走,甚至隨著其越靠越近,身影還多出兩分眼熟。
秦以川:“做得不錯,關(guān)鍵時刻,竟然連黑玉書都能用了?!?/p>
柳槐乍一聽到他的聲音,竟然無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隨后才后知后覺接著害怕,腿一軟趴在地上。
柳槐:“秦大哥,你真的親自來了?!?/p>
秦以川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秦以川:“還沒過年呢,用不著你磕頭。村里發(fā)生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