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主任沖著幾個護士道:“處理完就先下班吧,吃個飯休息一下。這里有我就行?!?/p>
急診科的護士臉上已經(jīng)有掩飾不住的疲憊,聽她這么說,將手里的工作收尾,就收拾好東西,帶上門出去了。
外科主任:“你是問那幾個學(xué)生?放心吧,都是受驚過度而已,用了些鎮(zhèn)靜藥物已經(jīng)睡著了,他們的家人都在陪著。除了你們之外,沒有任何人受傷。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凌晨也是我值班,異控局的人來過,還在醫(yī)院里都設(shè)了陣法。像防備著什么東西。”
秦以川:“這件事挺復(fù)雜的,一時半會也講不明白。東洲一中遇襲的新聞你應(yīng)該看到了,雖然對外聲稱是有反社會人格,為報復(fù)社會進行無差別攻擊,但你是異控局的編外人員,知道這都是糊弄普通人的。真實情況是,有人養(yǎng)了一批僵尸。這僵尸不僅在東洲二中作案,在龍湖二中也出現(xiàn)了?!?/p>
外科主任:“僵尸這種東西再難對付,也不至于讓你們把天雷都引過來?,F(xiàn)在的龍湖二中高二教室被雷劈出了一個大坑,異控局正苦惱怎么編才能把群眾糊弄過去?!?/p>
秦以川:“不僅是僵尸,還有一群厲鬼,以及一個蜃妖,里面的幻境一層套一層,而且蜃妖的海市蜃樓的確名不虛傳,在里面停留的時間越長,神志就越容易受到影響,關(guān)鍵的是蜃妖那個王八蛋,還把不少活著的真學(xué)生放進了幻境之中,還放攝像頭想搞什么直播,這萬一我一失手真?zhèn)粋€學(xué)生,東洲倉庫和異控局都得攤上事。最后沒辦法,才冒險引天雷過來,畢竟只有天雷能把這幻境徹底劈開?;镁骋簧?,里面殘存的厲鬼也會被雷收拾干凈,剩下的就都是普通人,被困在其中的學(xué)生自然也能救出來了。等我們找過去的時候,殷弘寧正窩在計算機教室的墻角里,周圍陰氣重得像墓地似的,可是人家硬是半點傷都沒受。這趟任務(wù)我簡直要留下心理陰影,我現(xiàn)在都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從海市蜃樓里出來?!?/p>
外科主任:“我剛好有熟悉的精神科醫(yī)生,需不需要引薦一下?”
秦以川:“呵呵,我謝謝你。其他人的情況怎么樣?沒大事吧?”
外科主任:“放心吧,都是皮肉傷。只不過……”
秦以川:“有話就直接說,別欲言又止的。”
外科主任:“那我就直接說了,雖然我不是專業(yè)的,但是我前兩任老公都是精神科的醫(yī)生,我多少了解一點那方面的皮毛,我建議你關(guān)注一下荀言的心理狀況?!?/p>
秦以川:“什么意思?”
外科主任:“剛剛到醫(yī)院的時候,他有比較嚴重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被藏起來了。應(yīng)激反應(yīng)不可怕,因為這是人的本能,但是要藏起應(yīng)激非常難,不僅需要極其強大的意志力,更說明,能夠引起他應(yīng)激的事情,應(yīng)該非常嚴重。”
秦以川:“你說詳細點。”
外科主任:“沒有辦法更詳細了,我不是專業(yè)的,只能看出病癥的表現(xiàn),但是深究的話,我的知識儲備就不夠了。更何況他不信任我,甚至除了必要的檢查之外,排斥任何人的靠近?!?/p>
秦以川:“我知道了。沒什么事兒的話,我就走了?!?/p>
外科主任將外套遞給了他。秦以川胡亂將衣服穿上,拉開門,走廊里圍觀的人已經(jīng)散了。顧瑾之和鄭陽坐在椅子上,顧瑾之的手上纏著一圈紗布,鄭陽的腳上打著石膏,正和護士用拐杖換一個輪椅。
秦以川:“荀言和殷紅羽呢?”
鄭陽:“殷紅羽和殷弘寧去繳費了,荀言——”
正說著,隔了兩間屋子的處置室門打開,荀言出來,抬頭的瞬間,目光在秦以川的臉上多停頓了好幾秒鐘。幾秒鐘雖然不長,但是對荀言來說,已經(jīng)算得上是一個足夠反常的舉動。
秦以川:“怎么樣?沒事吧?”
荀言:“沒什么?!?/p>
然后荀言就沉默下去了。這一次連顧瑾之都看了過來。
雖然往常荀言也不太喜歡說話,可是今天的沉默,明顯帶了許多不一樣。
走廊靜默了片刻。然后就聽見身后殷弘寧急匆匆跑過來的腳步聲。
殷弘寧:“秦哥,荀哥,你們沒事兒吧?”
秦以川轉(zhuǎn)頭,與殷弘寧四目相對的瞬間,殷弘寧已經(jīng)局促地低下頭:“對不起,這次都是因為我,才連累你們。”
秦以川:“就算沒有你,那學(xué)校里還有其他的孩子,我們也得去這一趟,你用不著自責(zé)。沒受傷吧?”
殷弘寧:“我身上一直帶著很多符紙,所以幻境中雖然挺可怕的,但是好在都沒能真的傷到我。只是我姐……”
秦以川:“你姐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