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棠:“有,但是得請你們幫忙?!?/p>
秦以川:“直說,再搞不定,咱們今天說不定就要成為下一波枯骨大軍中的一員?!?/p>
洛棠從乾坤袋中把僅剩的四張符紙拿出來,撕成人的模樣,但沒著急放出去,她看向荀言。
洛棠:“我要借你的魂魄之力用用?!?/p>
荀言:“怎么借?”
洛棠:“閉上眼睛,無論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反抗,我用我和我?guī)煾傅男悦l(fā)誓,絕對不會做任何對你不利的事情?!?/p>
荀言迅速看了秦以川一眼,在秦以川開口之前,他已經(jīng)聽了洛棠的話,閉上了眼睛。
秦以川默不作聲地咬了一下牙。
洛棠將一根紅繩分別系在自己和荀言的手上,這紅繩陳舊,看著和一年多之前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和死人締結婚約的陰緣線有些像,不過細看終有不同。
紅繩一系,洛棠的身上第一次出現(xiàn)濃烈的煞氣,和荀言身體里的一脈同源。
此前洛棠雖然承認自己鬼族的身份,但是從來沒有外露過屬于鬼族的任何特質(zhì)。
直到現(xiàn)在。
金剛和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本能地戒備起來,霍山河看著他們兩個人,眼底意味不明。
洛棠身上的煞氣傳導到荀言的身上,輕而易舉地將荀言的煞氣也勾了出來。兩團濃烈的黑霧彼此交融,難以言喻的氣息慢慢滲透出來。
荀言手中的昆吾刀像磕了藥一樣劇烈地震動起來。這種源于上古鬼族的強大氣息讓昆吾刀本能地回想起遠古時期的征戰(zhàn),被刻意壓制下去的兇性第一次毫不遮掩地暴露出來,強烈到一定程度的殺氣讓洛棠布下的隔離網(wǎng)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嘎聲,秦以川已經(jīng)做好了這網(wǎng)下一秒就得斷的心理準備。
荀言與洛棠的身上的煞氣,被融合提純,被引導著注入洛棠撕出來的紙人,紙人分明是沒有眼睛的,可是異控局的所有人,都無比鮮明地察覺到,這四個紙人活過來了,用一種高高在上且無比冷漠的眼神,在他們的身上一一掃過。
所有人的臉上都暴露出隱約的青筋,他們幾乎是將此生的意志都用盡了,才克制住下跪認主的沖動。
第一個紙人緩緩抬手,將煞氣召在手中,一把與昆吾刀形狀相似的漆黑的刀凝結成形,緊接著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在這種不正常的黑暗之中,人的身影都化作模糊的輪廓,讓人乍一眼看過去,竟很難判斷到底誰是真正的荀言。
洛棠與荀言同時睜開眼,兩人的雙目都是濃郁的黑,看不見任何屬于人類的情緒。
隔離網(wǎng)終于承擔不住接連不斷的撞擊,從斜側方破開一個大洞,怨靈和骷髏鳥拼命擠過來,將防護網(wǎng)撕得七零八碎,紙人揮刀,將怨靈和骷髏鳥悉數(shù)打散。
別說是異控局,就連秦以川都心生驚訝,茅山道士的紙人再厲害,也絕對不可能有幾乎可以媲美荀言一半的戰(zhàn)斗能力,他們一直以為洛棠的紙人是從茅山學來的,結果證明,那根本就是錯的。
秦以川看了洛棠一眼。
她眼睛里的黑已經(jīng)逐漸退下去,但眼神仍是冷的。
有了四個紙人的加持,滿城的怨靈和骷髏鳥暫時奈何他們不得。
洛棠問:“現(xiàn)在你打算怎么做?沖出去,還是干脆將城主府清理干凈?”
秦以川:“若沒有外面那些東西,沖出去還能得喘息之機,但是現(xiàn)在,既然他們守著門不想讓我們走,那我們自然就得留下來?!?/p>
洛棠:“那我就再借給你一樣東西。接著!”
洛棠話落,扔過一個三尺多長的匣子,紫檀木制,花紋精細,一看就是價值不菲的古董。秦以川將匣子打開,里面是一支鐵箭,箭鏃的部分已經(jīng)生了厚厚一層鐵銹,像收破爛的剛從廢品堆里揀出來。
秦以川的眼睛劃過一抹亮光,抬頭再看,洛棠已經(jīng)在他們的腳下又劃出一個陣法,花瓣層層疊疊,無窮無盡,似從地底涌出。這是地涌金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