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川將蘭陵生的魂魄塞進小玻璃瓶,將十二洲扔給陳蕎:“多謝陳小姐的物資,完璧歸趙??磥砟闶窃诎肼酚鲆娔侵晃凉砹??那只小狐貍怎么樣?”
“多謝秦先生,小狐無礙,已經(jīng)安排信得過的人帶回去救治了。您派來的瘟鬼我未曾擅動,只將它與麻袋里的人一起,暫且困在落腳的地方。”陳蕎說道。
“沒事就好,雖然折騰了一點,好歹不算辜負陳小姐的委托。”秦以川說道。
陳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一聲輕嘆:“秦先生,剩下的事情我的人會來收尾,辛苦您二位,山下有車,送您暫去歇息?!?/p>
天正下雨,雖然用法術撐著不至于成落湯雞,但是一直維持也頗為麻煩。
秦以川也不客氣,快走幾步鉆進車里,陳蕎坐在駕駛員的位置。
陳蕎的目的地是一處民居,從外面看不出什么特殊,進門之后才能發(fā)現(xiàn)別有洞天。
里面是個九曲回廊的小院,布置得頗有蘇州園林的味道。
一進會客廳的門,一只雪團子似的東西撲過來,三兩下順著秦以川的褲腿爬上他的肩膀。
“你好厲害!我很喜歡你!”
聽阿貍的聲音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狐貍眼已經(jīng)變成了星星眼。
秦以川本來本能地扶了小狐貍一把,可這一聲“喜歡你”像燙手似的,唰一下就將雙手挪開,全身繃緊,生怕挨著它一根白毛。
“阿貍,喜歡兩個字不能隨便說,我教過你很多次了?!标愂w將小狐貍抱下來。
叫阿貍的小狐貍執(zhí)著地看著秦以川:“我知道的,師父,可是……”
“沒有可是。你年歲還小,有些話,等你修煉成人之后再說?!标愂w耐著心說道。
“可是變成人要很久之后,那時候他都已經(jīng)老了?!卑⒇傉f道。
“阿貍,不得妄言。來,見過山主?!标愂w嚴肅道。
“什么山主?”阿貍問道。
“昔日的一山之神,你好好讀書,有朝一日,你會在歷史書上了解前因后果?!标愂w道。
“好吧,見過山主?!卑⒇傉f道。
“還有這位。”陳蕎指著秦以川說道。
陳蕎抬眼看向秦以川:“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得好?”
“你們狐族重禮,但我們都是粗人,不講究這個。直接叫他荀言就行,至于山主什么的……你也說了,都是進歷史書里的事情了,不值得再提。不過陳小姐比我預料得更厲害一些,我也沒想到,咱們只見過兩面,你就已經(jīng)能將千百年前的事情都查出來了。”秦以川說道。
陳蕎摸了摸小狐貍的頭頂,將它交給跟在身后的男人,男人一直垂著眼睛,一言不發(fā)地將小狐貍帶走。
荀言目送著那個沉默的男人,難得主動開口:“這是昭王墓里的那只狐貍?他沒死?”
“他現(xiàn)在雖生猶死,只不過是不想浪費知交的心意,才勉力活在世上。他的過往故事不是個好結局,我就不掃兩位的興了。秦先生,我調(diào)查你并無惡意。我在東洲已經(jīng)三十多年,身份始終藏得極好,異控局的人,除了最初登記時的熟人,其他的也遇到過不少,沒有一個能夠認出我的真正身份。故而當初見面時,你一眼就看穿了我的真身,我自然得查一查?!标愂w回道。
“東洲還真臥虎藏龍?!鼻匾源ǜ袊@道。
“您兩位也在東洲,倒也應了這句話?!标愂w附和道。
“商業(yè)互吹就不必了,陳小姐,時候不早了,咱們談點正事。蘭陵生很可能與我前陣子辦過的案子有關,我想知道關于他的更多信息?!鼻匾源ㄕZ氣里嚴肅了一些。
“陰緣線的事情?我聽說了。但是我覺得,陰緣線可能并非他做的。實不相瞞,他和我是合伙人,在你來店里之前,我們幾乎朝夕相處,陰緣線的陰氣盛,他如果插手,不可能一點都沾不上?!标愂w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