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 第197節(jié)（第1頁）

鄭陽進了病房，隨手將門關(guān)上。

等江夜離開，秦以川臉上的疲憊之色才不加掩飾地浮現(xiàn)出來。他閉上眼睛，聲音也更嘶啞了一點。

秦以川：“你比我預(yù)料的速度要快?！?/p>

鄭陽：“現(xiàn)在異控局幾乎一分為二，一部分維持之前的工作，另一部分則基本上全員都在跑你們東洲倉庫這邊的事兒。你要的那個青銅鼎，我好說歹說，唾沫星子都快用光了，博物館才同意借給我們，但是我跟你說，我可是把工作證都押給博物館了，就差當(dāng)著我祖宗十八代的牌位發(fā)誓，這青銅鼎絕對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損壞。如果有個一萬或者萬一，我得把底褲都賠給人家?！?/p>

秦以川：“我知道了。你放心，再怎么著，也會給你留一條內(nèi)褲穿。其他的呢？”

鄭陽：“景良還沒消息，但我估計別想查出什么蛛絲馬跡，如果真是天道動的手，我們是不可能找到線索的。遺族那邊還好說，因為從很久之前，顧隊就一直覺得遺族的存在可能是個隱患，所以一直有暗樁，根據(jù)目前傳回來的消息，他們雖然在籌謀，但是還沒有特別大的動作。哦對，還有最后一件事，你的黑玉書，除了你已知存在但是沒有拿回來的兩個地方之外，我們一共發(fā)現(xiàn)了五處可能存在殘片的位置，大江南北江川湖海都有。你們東洲倉庫那些人，都已經(jīng)分別組隊去查探了，過不了多久就會有信兒。你安心等著就行?！?/p>

秦以川：“荀言那邊呢？”

鄭陽：“暫時還沒有動靜。不過這個時候，沒有動靜說不定反而是好事。剩下的事情你什么都別多想，抓緊一切時間，把你的這一身傷恢復(fù)好了才是正事?，F(xiàn)在可是決戰(zhàn)前的喘息時刻，你是全村的希望，可別掉鏈子。”

秦以川嗤笑一聲，閉上眼睛。

秦以川：“還全村的希望，你沒事少看點過時綜藝。行了，我心里有數(shù)?！?/p>

鄭陽：“你這表情可不像有數(shù)的樣子?！?/p>

鄭陽說話間，抬手看了一眼表。

鄭陽：“得，我還得回局里和顧隊匯報一下青銅鼎的事情，那東西現(xiàn)在就放在異控局，怎么安置還是個問題，好歹是國寶級別的東西，萬一磕了碰了，我這輩子的工資都賠不起?！?/p>

秦以川：“事兒安排得差不多了，就歇一天，看你臉上那黑眼圈，再熬都能送到動物園當(dāng)熊貓去了?，F(xiàn)在的局面還在可控范圍內(nèi)，無論是你還是顧隊，都犯不上太焦慮?！?/p>

鄭陽摸了一把自己的臉。

鄭陽：“焦慮倒沒多焦慮，就是心里總不踏實。算了不說了，你自己好好休息，我們這心里有數(shù)。”

他既然已經(jīng)這么說，秦以川也不多言，鄭陽關(guān)上門步履匆匆地走了，秦以川閉上眼睛，手腕上小得可憐的黑玉書散發(fā)出一點并不醒目的紅光，竭盡所能地修復(fù)他現(xiàn)在受創(chuàng)嚴重的身體。

四下一片寂靜。

秦以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等意識再稍微清醒過來的時候，睜眼，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不在病房。

而且置身于一處黑暗陰冷的地窖似的地方，腳下是冰冷的水，已經(jīng)沒過腳踝。上方只要稍微墊一下腳，頭頂就能觸碰到粗糙的土層。有水滴聲音從不遠不近的地方傳過來，一滴一滴，落下的非常有規(guī)律。

腳下冰水的觸感，周圍黑暗的視覺，還有那些水滴落下的聲音，都無比逼真，根本不像幻覺。

秦以川試探著向前邁出一步，淌動積水產(chǎn)生微弱的阻力，雖然看不清周圍的環(huán)境，但直覺上，這里大概是一個地下管道，但這里只有青苔的味道，感覺不像下水道，而更像一個水井。

水井……

夢境中的女人

秦以川突然想起來洛棠曾經(jīng)帶他們?nèi)ミ^的那個不知來歷的院子。那個院子中間就有一口水井，而水井之下也有一條通道，只不過中間被封堵住，通往的位置是龍脊之地，那里有一個已經(jīng)化成了人形的意識。

這里和那口水井的通道很相似，只是沒有光源，很難確認。

秦以川憑借著本能向前走，水滴的聲音越來越近，直到他踏出一步，一滴水落下來，正好打在他的鼻尖。

秦以川的腳步頓了一下。他能感覺得到，周圍有什么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好像……左右兩側(cè)的石壁都消失了，他正站在一個很空曠的地方，正前方，不，在正前方偏左一點點的地方，有什么東西正在盯著他看。

這種直勾勾的視線讓他本能的感覺非常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