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宮墻暗影（第2頁）

“別碰我。”蘇輕晚的聲音發(fā)顫，“我怕……我怕連累你。”

沈清辭的手僵在半空，風(fēng)拂過，帶來一陣花香，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突然豎起的無形屏障。

離開時，她沿著宮墻走，忽聞一陣熟悉的琵琶聲，從墻外的教坊司飄來。這次的琴聲不似上次纏綿，反倒帶著幾分尖銳的試探，像在問，又像在怨。

她抬頭，果然看到嫵月站在教坊司的頂樓，依舊是一身紅衣，手里卻沒彈琵琶，而是舉著一個風(fēng)箏，線軸在她指尖轉(zhuǎn)著，風(fēng)箏飛得很高，像要沖破這宮墻的束縛。

風(fēng)吹起她的裙擺，紅色的衣袂獵獵作響，她望著沈清辭，笑了笑，那笑容里帶著幾分戲謔，又有幾分孤勇，口型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沈清辭看懂了——“等你”。

她的心猛地一跳，轉(zhuǎn)身快步離開，身后的琴聲不知何時停了，只剩下風(fēng)穿過宮墻的嗚咽聲，像誰在低低地哭。

回到尚宮局，劉尚宮遞來一份卷宗，“這是鎮(zhèn)北侯呈上來的，說太傅府與北疆密使有書信往來，還附了幾頁殘稿?！?/p>

沈清辭翻開卷宗，紙張粗糙的觸感磨著指尖。那殘稿上的字跡，確實有幾分像蘇太傅的筆鋒，只是……少了他慣有的那一點彎鉤。

是偽造的？還是……

她正思忖著，窗外忽然閃過一道黑影，快得像貓。她追出去時，只看到宮墻上落下一片玄色衣角，和一枚掉在地上的狼牙配飾——正是蕭玦那日把玩的那枚。

配飾上刻著一個“玦”字，邊角處還有一道新的刻痕，像極了一個“辭”字的起筆，卻又只刻了一半，像是刻到一半，突然停了。

沈清辭撿起那枚配飾，指尖觸到那道刻痕，尖銳的邊緣刺得她手心發(fā)疼。

這深宮，這朝堂，這三個人，像一張越收越緊的網(wǎng)，而她，正站在網(wǎng)中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夜色漸深，她對著銅鏡卸下釵環(huán)，鏡中的自已，眼底竟多了幾分連自已都看不懂的迷茫。

問世間情為何物？或許，本就是一場無解的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