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父母都在這兒,杜臨意不敢上前走太近,只能看著一對父母的背影,真誠道:“對不起叔叔阿姨,是我沒有保護好沅沅。”
“不怪你的。”
白櫻轉過身看著他,笑了,“其實沅沅他經常會出現這種意外,我不知道他高三回國后怎樣,但我和你林叔叔回來的這些天,沅沅跟在你身邊真的很好很穩(wěn)定……”
杜臨意忍不住蹙起眉:“什么叫經常出現這種意外?”
“……”
白櫻頓了頓,而后嘆息一聲。
林秋北:“你跟人小杜說這些干什么?”
“我想知道,”杜臨意急了,“對不起叔叔阿姨,可能我這樣問很唐突,但我真的想知道,沅沅他……他后來在墨爾本過得不好嗎?”
房間一片死寂,沒人再開口講話,病房安靜得仿佛能聽見點滴滴落的聲音。
秦蔓對杜海文說:“我們先去走廊坐一會兒?!?/p>
門被合上,白櫻放松了緊繃的肩膀,她艱難地張口,仿佛在糾結要不要說出讓她無法宣之于口的往事。
“都怪我,都怪我!?。 ?/p>
故事還未說出口,杜臨意紅了眼眶,連說話的嗓音都發(fā)著抖。
“阿姨?”
眼淚從眼角掉下來,白櫻揩干眼淚,說道:“小杜以前,應該認為沅沅是女孩子吧?”
“嗯。”杜臨意垂睫,看向病床上安詳的睡臉,“連他高三轉來我們班級都沒認出來?!?/p>
他還清晰地記得,他曾經嘲笑過林沅太嬌弱,怎么有臉跟他成為情敵的。
現在想到這些,杜臨意受傷的心臟就仿佛被咸澀的海水裹挾,痛得窒息。
“沅沅生下來就很漂亮,那時候我也太希望自己生個女孩子了,無意之中讓他留辮子穿裙子看看,結果我就上心了,之后我就每天如此,遇到人夸我生了個很漂亮的女兒我就高興,我曾經以為他年紀小不知道這些東西,就經常當他的面開玩笑說這是我生的女兒,我真是……”
“我那段時間……我那段時間真的是魔怔了,好像被下了什么蠱,現在想想,這真的是我能做出來的混蛋事嗎!”
白櫻泣不成聲:“就連交了你父母這么交心的朋友,他們也是在我們前段時間剛回國的時候才知道沅沅是男孩兒?!?/p>
杜臨意嗓音哽咽:“那后來呢?”
“后來沅沅在學校被同學欺辱,被校園暴力,他被欺負了兩年都沒開口,十一歲那年,我接到老師的電話,說沅沅上著課忽然暈倒了,吐了很多血,我嚇壞了,到學校才發(fā)現原來他身上全是被打的痕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