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霍凜快步走向自己的辦公室,步子邁得太急,連推門的動作都顯得有幾分粗暴?!芭椤钡匾宦曧?,把里面站著的四個助理都嚇了一跳,齊刷刷地回過頭來盯著他看。
霍凜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辦公桌后的皮椅上坐下來,面無表情地吐出了兩個字:
“出去?!?/p>
眾助理:“……?”
不兒這是咋了?不是才剛叫他們過來嗎?
雖是滿腹的疑惑,可也沒有人敢多問一句,于是都知情識趣地退了出去。
辦公室里只剩下霍凜一人,他皺著眉點(diǎn)了支煙,臉色陰晴不定。低頭看向自己西裝褲明顯撐起來的部位,他咬著牙吐出口氣,閉上眼睛仰頭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居然……在和女兒近距離接觸的時候有了反應(yīng)……這對他來說,簡直是最惡劣、最難堪的事情。
應(yīng)該是禁欲時間太長所導(dǎo)致的……他安慰自己。
她什么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他依舊可以在她面前好好地當(dāng)個父親。
盡管他從很多年開始就已經(jīng)不太稱職了。
他也不知道女兒青春期突然發(fā)作的那場高燒似的瘋狂愛戀到了現(xiàn)在究竟有沒有退卻,但他不能被她傳染。
只是剛才那個小小的意外中的某些片段卻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閃回,在那片黑暗中,盡管兩人并沒有實(shí)際接觸,可那僅剩一線的距離,卻比任何觸碰都要更加煎熬人。視覺的缺失放大了其他感官,她任何一絲最微小的動作都能輕易地挑動他的神經(jīng)。
當(dāng)她抬起頭,微張的小嘴和鼻子所呼出的熱氣直接噴吐在他的頸間時,他能感到似乎有兩道目光在一寸寸地舔過他的身體,貪婪僭越。
他那時就不受控制地半硬了。
她是那樣?jì)尚?,那樣脆弱,依然還是個孩子模樣;不論哪里跟他相比都小了好幾號,似乎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攥碎了她的骨頭。
可她xiong口的衣料繃出的飽滿弧度,不盈一握的纖細(xì)腰肢,以及包臀裙所勾勒出的圓潤挺翹的線條,這一切都像是某種若有若無的勾引,向他彰顯著她已經(jīng)是個實(shí)打?qū)嵉摹⒊墒斓呐恕?/p>
只要他再稍微上前那么一小步,就能觸碰得到。
這樣叛逆的、不服管的、任性妄為又膽大包天的孩子,他此生就沒見過比她更能折騰的小祖宗!他以雕刻玉石的心態(tài)來精心撫育她,希望能將她磨礪成才,而她回報給了他什么?
畸形的、悖德的、荒唐又病態(tài)的愛意,像是從外面看起來剔透無瑕的美玉,一刀切開以后里面卻布滿了縱橫交錯的紋和裂——她天生如此,縱然是再資深的玉石老手也會掉坑!
他不愿承認(rèn)孩子是自己賭過最失敗的一塊石頭,總想著要修正她、打磨她。這場與女兒的角力,他向來十分有自信。不論從什么角度看,他都是更強(qiáng)大、更有力量、占據(jù)著絕對優(yōu)勢的那一邊,可結(jié)果呢!經(jīng)過這么多年的拉鋸戰(zhàn),勝利的天平居然朝著她的方向傾斜了!
那前面是深淵是泥潭,他拉不住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也要被帶下去了!
這一切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一支煙已經(jīng)快燃盡了,霍凜再次嘆了口氣。
(2)
霍凜發(fā)現(xiàn)女兒的出格同樣也是在許多年前的那個雨夜。
他在私人行程中與女伴約會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女兒居然在暗地里跟蹤偷拍他!
渾身shi成落湯雞的霍瑾被保鏢提溜到他跟前,說是在外面抓到的正在偷拍的狗仔?;魟C一看,這臊眉搭眼的小孩兒居然是他家那不成器的小女兒,怒火“蹭”一下就竄了上來,也不顧餐桌對面還坐著剛剛還在跟他調(diào)情的女伴了,當(dāng)即拉下了臉來沉聲道:
“霍瑾,你這是在干什么?”
女伴見他居然難得地動了氣,略帶驚訝地問:“霍總,您認(rèn)識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