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傾漓跟著葉宇一起進了宮,宮內(nèi)不許攜帶刀槍,葉傾漓專門換了一身衣服,兩人一個一身紫衣一個一身白衣,遠遠望去倒不像父女,反而因為葉傾漓的裝扮,像是兄弟。
葉宇雖有白發(fā),但眉目鋒利,鼻梁高挺,年少之時是盛京出了名的美男子,最近幾年忙于各種事情,容貌自然不似從前,但在外形上,仍然是甩了其他人一大截。
進了宮以后,兩人左拐右拐地才到了皇帝用來開接風宴的嵌云樓,下層是五品以下的官員,上層是皇帝及一眾大臣。
葉傾漓和葉宇上了樓,雖說是個樓,里面的占地卻很大,擺放上百張桌椅不是問題,葉傾漓尋著位置坐了下來,新將回朝,位置自然是偏前的,右手首位便坐著葉宇,葉宇的對面坐著一個眉眼細長,一頭白發(fā)的人,頭上帶著一圈兒藍色寶石制成的絨額,薄唇微揚,周身仿佛都在結(jié)冰,坐在那里就極具威勢,正是輔相駱安臨。
葉傾漓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駱安臨那貨朝著自己瞅了好幾遍,但轉(zhuǎn)念一想,他對自己極其不喜,應當是懶得看她的,也就沒放在心上。
皇帝到的時候其他人已經(jīng)都到齊了,整整齊齊地站在位置上,待到皇帝揮了手,才各自落座。
皇帝蕭覽仍身穿迎接葉傾漓的那身服飾,整個人都威嚴霸氣,左右兩側(cè)坐著一身紅色正服的皇后和一身黑金服飾的太后。
蕭覽提起了酒杯,朝著葉傾漓的方向,“葉愛卿此次戰(zhàn)勝回朝,當是大功一件,朕,自然是要賞的,只是金銀財寶略顯輕視,不如,朕許愛卿一個要求如何?愛卿品級已然是最高,其他的賞賜都顯庸俗,這個提議,愛卿覺得如何?”
葉傾漓站了起來,彎腰行禮,“陛下的賞賜,臣的榮幸!謝陛下!”
蕭覽笑瞇瞇喝了口酒,“無礙無礙,愛卿想好了來找朕,朕隨你提!”
葉傾漓抱拳應了,便得了允許坐了下來。
酒宴的歌舞紛紛上來,各色舞蹈讓人眼花繚亂,各個官員就著歌舞淺聊著。
葉傾漓對這些舞蹈沒什么興趣,畢竟這些舞蹈從小到大不知看了多少,沒有一點新意。
在一杯接著一杯的酒下肚之后,接風宴已然過去了大半,底下的大臣大多喝的有些多了,都懶散地靠在椅子上,欣賞著歌舞,時不時地閑聊幾句。
皇帝吃著水果,也和皇后嘮著磕兒。
一舞畢,耳旁響起了輕柔緩慢的絲竹聲,一排身著白衣的女子紛紛向前,蹲在了兩側(cè),手上的動作很是新奇,畫的妝面也很古怪,是一只只狐貍,生動又招人喜愛。眾人紛紛被吸引了目光,聚精會神地看著白衣女子手上的動作,那些他們從未見過的動作此時此刻都牽動著他們的眼神。
白衣女子手上動作停了以后絲竹聲變換成了琴聲,宛轉(zhuǎn)悠揚,隨之而來的是一波身穿黃衣,腰部鏤空的舞女,她們的妝面是貓,形象極了,她們手上掛著鈴鐺,與琴聲和在一起,悅耳至極,她們手里都牽著一根細細長長的絲線,絲線穿織起來形成了一張金黃色的網(wǎng),同時五個紅衣女子躍至前方,腰部以下的紅裙上是一排的銀穗子,互相交織,隨著她們的向前輕輕響著,五個紅衣舞女足尖輕點著那張金黃色的網(wǎng),待到了前面的時候,網(wǎng)上已經(jīng)隱隱約約展現(xiàn)出了四個大字“海晏河清”!
五個紅衣舞女跳起了舞蹈,腰肢輕柔,妝面似桃花又似牡丹,隨著動作的暫停,白衣與黃衣女子隨之起舞,動作相互穿插,相互交疊,一時間,嵌云樓的上層除了琴聲和鈴鐺銀穗互相應和的聲音以外,再無任何其他的聲音。
本來葉傾漓也覺得新奇,但是隨著五個紅衣舞女的出現(xiàn),不過隨意一瞥,便被其中的一個紅衣舞女吸引了眼球,那位舞女看似與其他人并無二致,但是眼神犀利,葉傾漓從她那雙勾人的丹鳳眼里面看到了殺意,眼眸銳利,但是仍然透著濃濃的殺意,葉傾漓不自覺地被吸引著關注她的一舉一動,畢竟是戰(zhàn)場下來的,什么樣的人最讓她防備無非就是那些刺客,很顯然,那位舞女今晚定然是有自己的目標的。
葉傾漓乘著舞女跳舞的時機,起身走了出去,揚聲道:“陛下方才說要賞臣一個要求,不知現(xiàn)在可否提出?”
皇帝詫異,挑了挑眉,“哦?不知愛卿想要什么?朕,必然滿足你!”
葉傾漓嘴唇稍縱即逝地勾了一下,而此時那一排紅衣舞女已經(jīng)走到了葉傾漓的右側(cè),葉傾漓站的位置正對著第三個舞女,葉傾漓快步走了過去,轉(zhuǎn)身從中間岔開了人,左手一把抓住第三個舞女的右手,拽著轉(zhuǎn)了過來,面容平靜,對著皇帝微微行了一禮。
“陛下,臣,要她!”
此話一出,一旁看舞的大臣也回過了味兒,議論紛紛,雖說盛京城同癖之好常見,但都是放在暗底下見不得人的,大家心里都清楚就行,卻不曾想這個葉將軍,剛才回朝便如此行徑,看中了人竟直接向皇帝要,當真是,風流?。?/p>
皇帝也愣住了,指了指葉傾漓旁邊的人,瞇著眼睛,“愛卿,當真要花掉一個要求,只為了要一個舞女?”
葉傾漓左手摩挲著身旁女子的手心,堅定道,“回陛下,微臣意決,望陛下成全!”
蕭覽哈哈笑了兩聲,“愛卿想多了,朕既然答應了你,自然是同意的,這個舞女,就歸你了!”
葉傾漓低了低頭,“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