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心一下,我和她互換了裝束,拿著玉佩自稱是嚴灼,沒被懷疑,順利入府。
我的盜藥之路終于邁出了第一步。
進府后,我旁敲側擊問過許多人,卻沒能探聽到碧蒼丹的線索,直到夜探府邸,在主院五禎園庫房的一封嫁妝單子上發(fā)現(xiàn)了記載。
原來,我心心念念的碧蒼丹,是已故祁王妃的嫁妝之一。
偌大的庫房內堆滿了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卻遍尋不見那顆救命的靈藥。
直到劉淵回府前夜,我在積灰的出庫記錄上看到了“碧蒼丹”三字。
我喜憂參半,喜的是終于有了碧蒼丹的消息,憂的是去向一欄竟是空白。
心中的上策是,我入府盜藥,恢復功力后大殺四方,打得劉淵滿地找牙,哭著放人。
只可惜,天不我與,上策胎死腹中。
沒奈何,我只能啟動了與嚴灼約定的中策,在自薦枕席后求劉淵放過陳家父子。
藏在見山樓的嚴灼,一等到出獄的陳懷,便會帶著他即刻啟程,離開祁國,西行回慶國,把嚴太常之女的身份送給我。
我便可以長期留在王府中與“心上人”長相廝守。
若是運氣好,說不定能在世子迎娶正妃后,混個側妃當當。
一切都很順利,唯一的變數(shù)是,陳懷一得自由便沖到了王府,和冒名頂替的我直接打了照面,差點玩崩了。
還好,他聽懂了“見山樓”的暗示,此刻應該和劫后余生的嚴灼攜手奔向自由了。
我推開朝西的木窗,對著窗外橫斜的一枝春花,無聲祝福:“祝你們一路順風,也祝我萬事亨通?!?/p>
呵,上天壓根沒聽我禱告。
劉淵抱我回到蒼梧園后,我就掙扎著下地,紅著臉告退,轉身回了群芳樓。
群芳樓在蒼梧園后院,是劉淵藏嬌的金屋,目前養(yǎng)著十來個美人。
一踏入樓中,二樓便落下銀鈴般的笑聲:“瞧,阿灼回來了。我贏了,愿賭服輸,你們快把彩頭給我?!?/p>
我抬頭一看,四個風格各異的美人趴在扶手上,伸著脖子往下看,看清是我,有三個微沉了臉,輕哼一聲,擼鐲子的擼鐲子,褪臂釧的褪臂釧,摘戒指的摘戒指,接連把手中的珠寶首飾拍到那個嬉笑的女子手中,轉身散開了。
我提著裙子走上樓,問喜笑顏開的孫妙儀:“你們做什么呢?”
孫妙儀原是歌女,三年前跟了劉淵,年紀不大,卻是樓中資歷最老的姑娘,她熱情活潑,又恰好住我隔壁,算得上最相熟。
她將贏來的首飾收好,笑瞇瞇挽上我的臂彎:“我和她們打賭,你侍寢后是被趕出去呢,還是能留下來?!?/p>
我皺眉:“你們可真無聊。”
她咯咯笑起來:“閑來無事,小賭怡情?!?/p>
說著,她拉我進了閨房,按著我雙肩讓我坐在繡墩上,自己在對面坐下,又斟了兩盞熱茶,迫不及待問:“阿灼,你快說,昨夜侍寢如何,世子看上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