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冰冷的手圈住我的手腕,翁主鳳眸幽黑深邃:“阿灼,你怎么總躲著我,好像我會(huì)吃人?!?/p>
肌膚相觸的地方似有螞蟻爬過,我渾身不自在,言不由衷:“沒有的事,翁主多心了?!?/p>
她吃吃笑起來:“我與你玩笑呢,看給你嚇得。對了,阿淵正巧也在附近,我領(lǐng)你去見他?”
我怕你又給我?guī)侠锶ィ?/p>
于是婉言拒絕:“時(shí)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府了。再說,下月就成婚,多的是見面的機(jī)會(huì)?!?/p>
“還是見見吧,”她溫和笑著,卻吐出刀鋒般的話語,“說不準(zhǔn)就是最后一面?!?/p>
我霍然抬頭,震驚地看著她。
城郊懸空寺的客舍中,“劉淵”坐在一張扶手椅上,被堵著嘴五花大綁,動(dòng)彈不得。
他的身后,是望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只消輕輕一推,就會(huì)萬劫不復(fù)。
翁主走過去,站在他身側(cè),笑著說:“圣女,別沖動(dòng)哦,不然我啟動(dòng)機(jī)關(guān),大家同歸于盡。”
“你叫我什么?”我眉心一跳。
“別裝啦,我第一眼就認(rèn)出你了,月神教圣女蘭依。”
呼吸短暫凝滯。
她三言兩語道出前情,原來,翁主死去的夫婿是月神教的信徒,他們初婚時(shí),曾來參加過我的繼位儀式。
三年前,她就見過我。
“我不管你們潛入祁王府有何目的,把阿淵還給我?!蔽讨魇樟诵Γ砬殛庫?。
我抽抽嘴角,一臉為難:“不是,翁主,你bangjia了世子,然后威脅我把世子還給你,你沒事吧?”
翁主冷笑:“你用了什么妖術(shù),換臉還是換魂?這贗品確實(shí)長著阿淵的臉,可他不是他?!?/p>
我舔舔嘴唇:“?。俊?/p>
翁主俯下身,用匕首抵著“劉淵”的臉:“阿淵怕臟怕臭,阿淵怕苦怕疼,所以他不會(huì)去軍營,他也受不了百鞭的刑罰。
“更重要的是,阿淵看我的眼神,從不清白。”
似有驚雷落下,卻又在情理之中,我那一閃而過的,驚世駭俗的猜想,竟然是真的。
群芳樓的姑娘們都是翁主的替身。
起初,我以為劉淵只是單純好色,喜歡歌女的聲音,舞女的身段,伶人的眉眼,琴師的素手。
可實(shí)則,他收集的并非姑娘們身上最美的地方,而是她們最像翁主的地方。
比如妙儀的鳳眼,嚴(yán)灼的下頜。
翁主笑起來,嫵媚而危險(xiǎn):“看你的表情,早猜到了啊。沒錯(cuò),我們相愛,卻不容于世,父王得知后將我遠(yuǎn)嫁褚國,母妃隨后驚惶病逝。
“三年來,我百般籌謀千般算計(jì),不惜一切代價(jià),只是為了回到他身邊。可我的阿淵,竟被人頂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