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明明還是一貫的溫柔和善,心里一松,看來,是眼花了。
“劉淵”攥得很緊,走得也很快。
半路上,我氣喘吁吁,一把甩開他:“慢點,有鬼追你?。俊?/p>
他看了看遠處燈火通明的玲瓏館,對我說:“我說過,少去翁主那里?!?/p>
“我不會拖累你,但你也少管我,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蔽业伤?。
“你到底要什么,我可以幫你?!?/p>
這是他第三次提這茬,可我還是不敢輕易信任。
萬一我們的目標都是碧蒼丹呢,萬一他只是為了套話呢。
人心叵測,不可不防。
我還是原來的說辭:“我的事不勞你費心。”
他噴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行,夠倔?!?/p>
這一打岔,我便忘了問,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姐弟,據(jù)傳自小親厚,為何翁主盛情相邀,他卻表現(xiàn)得如此疏遠,也不怕露餡。
第二日到玲瓏館,發(fā)現(xiàn)翁主正盯著一幅畫出神。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畫上是個端坐的少女,年約十五六歲,穿著粉色的短衫和鵝黃的百褶裙,杏眼桃腮,清麗如待放的山茶。
我開口:“這是……翁主的新作?”
她搖搖頭:“不是,這是左將軍府送來的畫像,上面是阿淵未來的世子妃,她好看么?”
我一怔。
她沒追問,反而抬手撫上畫中女子的臉龐,自問自答:“多水靈的一張臉?!?/p>
話音剛落,她突然低低叫了一聲,有些懊惱:“呀,弄臟了。”
我循聲看去,只見畫中女子的臉上染上了一坨殷紅,濃得似血。
翁主用指腹去擦,來回幾下,卻將紅色洇得更開了,污了整張面孔。
“算了,”她皺眉,“我照著再畫一幅就是?!?/p>